刘盈还命令护卫,一路抢掠打砸,特别是吕嬃住的那间屋,屋顶都给她掀了。
“姨母想要权势,就是想要奢侈的生活。我与姨父姨母亲近,不忍做得太过。既然你想要奢侈的生活,惹我一次,我就撕了你的华服,砸了你的豪屋,让你享受不了荣华富贵。”
刘盈撸起袖子,亲自上手,仿佛一个小土匪。
“放心,阿父给姨父的赏赐一个子都不会少,这只是我个人撒泼行为。”
吕嬃惊得说不出话来。
刘盈笑道:“姨母,如果樊家被族灭,你会死吗?”
吕嬃趴在地上,声音颤抖:“会。”
刘盈又笑道:“若姨父仍旧受阿父重用,吕家却族灭,你会跟着吕家死吗?”
吕嬃:“不会……”
刘盈蹲在地上,轻轻拍了拍吕嬃的头顶:“姨母不是知道得很清楚吗?”
“吕家作死你不会死,吕家就算如愿以偿当了诸侯王,也不会把王位传给你儿子。”
“你的荣华富贵系在樊哙身上,而樊哙本已经是阿父最信任的人之一,即使和吕家一点关系都没有,甚至他没和吕家结亲,地位也不会改变。”
“姨母本来很聪明,现在怎么糊涂了?”
“唉,都是吕太公教的好儿子,好女儿,个个都孝顺。不怪你,大舅父和阿母也被折磨得很惨。”
“放心,我最喜欢姨母了。”
“今天砸了你的屋,抢了你的东西,姨母可以进宫了,我不会再拦你。”
“姨母的麻烦,我会帮你解决。”
刘盈站起身,用手帕擦了擦手,把手帕丢地上。
“你们傻愣着干什么?把寡人的姨母扶起来啊。”
“寡人”从来不是谦称,乃是极其尊贵的自称。此刻,诸侯公卿在强调自己身份的时候,都可自称“寡人”。
刘盈还是第一次自称“寡人”。
吕嬃被扶起来,腿有点软,根本站不直。
“樊伉的学识太差,我布置的功课,他是一点都不上心。”刘盈瞪了樊伉一眼。
樊伉赶紧低下头,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
“人我带走了,我亲自教他。”刘盈扫了一眼在场的未成年勋二代。
众人皆低头。
“现在我有空,你们的功课都我来操心。我会为你们选好老师,布置功课。如果考校不合格,我就罚你们父亲的俸禄,让你们父亲回家收拾你们。”
刘盈捏了捏拳头,露出阴飕飕的笑容:“如果连续不合格,我就削你们父亲的食邑。”
未成年勋二代扑通跪下,樊伉带头呐喊:“大王!三思啊!”
叫太子为“大王”是个什么鬼,勋二代们都不在乎。
因为这样叫很帅!
刘盈也觉得很帅,所以没有阻止。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走了。”
刘盈让太子宫的护卫征用了临武侯的马车,东西拉走了,马车也没有还回来。
吕雉早早在宫门口等着土匪儿子归来。
土匪儿子不仅抢掠打砸,还把樊伉绑了回来。
樊伉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说自己不想读书。
吕雉本来想敷衍地训斥儿子几句,见樊伉这模样,先把樊伉按着揍了一顿。
“你不出息,谁来保护你阿父阿母?!”吕雉对妹妹极有感情。
妹妹和妹夫糊涂,她坚信是别人挑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