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成不知道是在安慰温暖,还是在宽慰自己:“张秘书不都说了么,只要能盖完,那就是房子。房子好啊,全都是不动产,就算卖不出了,你以后也能一天换一套住,就跟你买那堆衣服一样。”
无非是贵了些。
温成感觉自己的心又开始不听话地疼起来,抽了口气,别开死盯着存折的眼,照旧大方。
“拿去!”
温暖瞥了眼已经进车库的司机,接过存折翻开了眼,又透过车窗给温成扔了回去。
“当赌注吧,这笔钱不用你,我也能筹到。”
温成手忙脚乱地捡存折:“吹牛!”
——
可温暖还真不吹牛,她号准了人。
青梅竹马的未婚妻和早已当家做主的表哥,常惟实不用想就选择了后者。趁着家里老人都在忙祭祖,偷偷地跟祁庭之提了这件事。
常惟实甭管在外再牛,回到家里还是个不大有地位的小辈,一个劲儿地朝着祁庭之作揖,装了好久的孙子,才换来祁庭之的一刻钟功夫。
大概听完了常惟实复述的想法,祁庭之看了眼坐立不安的小表弟,难得露了点笑。
“你们倒胆大。”
常惟实苦笑,他是真不敢糊弄温暖,就只能缠着祁庭之,卑躬屈膝,不断讨好。
祁庭之对温暖的想法确实有点兴趣,便抽午间时间跟他们见了一面,照旧约在了海市大酒店。温暖这次到的很准时,期间问好落座,礼貌周全,落落大方。
她后世没少去港城,跟祁庭之很能聊到一起,一直插不进去话的常惟实只配在一边倒水上菜,俨然把自己混成了饭局中最边缘的人物。
“温小姐去过港城?”祁庭之放下筷子,温和开口。
温暖眸子弯起,笑地乖巧:“大学的时候参加过学姐港城的巡演,有幸去过一次。”
祁庭之便多问了句:“温小姐是哪个学校的?”
“省会音乐学院。”
常惟实撇嘴,就温暖那个大学,还真好意思往外说。
“好学校,我记得音乐大师柏先生就是贵校的。没想到,温小姐不仅长得漂亮,人也很优秀。”祁庭之教养很好,先夸学校后夸人,始终不把话落在地上,“惟实能跟你做朋友,是他高攀了。”
温暖见祁庭之没了吃饭的意思,抿了口温开水,点点头,相当认同。
“我从小就这样觉得。”
常惟实小时候就是个皮猴子,经常踢完球身上都是脏兮兮的。温暖怎么可能会不嫌弃?
她语意真切,毫不掩饰。
常惟实快气炸了:“温暖!”
这人懂不懂什么叫外交辞令,他哥那是谦虚,是客气!
祁庭之看独坐对面的温暖,骄矜的小脸上满是坦然,忍不住笑起来。
温家姑娘,倒是个有趣。
祁庭之接过侍者递来的温毛巾擦手:“你们的事我会帮忙。”
借个名头的事,祁家的家业都不在这。
祁庭之只是回来替老人祭祖,待不了多久,也不打算在海市投资项目。但他做事认真,生性谦和,如个兄长般亲切地提了不少建议,帮温暖完善了她的想法。不只允许小报记者拍照,还跟着温暖去了工地考察,一幅真的看好项目要投资的架势。
报上舆论发展的很快,不出两天,有关工地项目的传言甚嚣尘上。
温暖看着张秘书不断递来的饭时邀约,朝温成得意一笑。
“掏钱!”
她做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