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别让我们家赔钱了。我不是故意的。对,我真不是故意的。”
她嗓子都是哑的,披头散发,早没了刚刚的嘚瑟样子。
“是不是故意的你心里有数,我们也都知道,证人都还在那站着,口供都录好了。”温暖没什么表情地扫过她,“你现在跪我也没什么意义,又不是过年,总不能指望我给你发压岁钱。”
蔡二娟声音一顿,而后又开始嚎啕大哭,拽着她姐一起,跪地撒泼。
温暖轻轻抬脚,径直走过,眼神示意给律师起草两家欠条。律师很快忙完,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拿着单子就直奔蔡叔。
“签字吧,签完大家都省事了。”
今天这个结果他们才是最糟心的一个。好端端的一个定制包,漂洋过海,层层关税,没背两回,就半道崩殂。
律师都觉得可惜。
温暖只觉得膈应,等了许久的限量定制包拎出来一趟,秒变几张欠款单子,沉甸甸地握在手心里,不忍直视。
一个晚上,三方受灾。
可真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事情解决完,温暖就没久留,也不知道怎么温成发现了她没回家,电话打的像催命,张秘书搁一旁都瑟瑟。
温暖没说在警局,随口敷衍了两句,便拿着一沓欠款条和少许现金出了警局。
常惟实送她出去,听了一晚上的哭声,耳边现在都还是嗡嗡的:“大小姐,你何必呢?又不缺这几个,为难他们做什么?你总不会还指着他们还你钱吧?”
欠钱的都是大爷,有的欠习惯了都能成祖宗。
“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还能落个好名声。”
温暖勾着袖子垂下来的穗,看着司机缓缓开车而来:“我一直都觉得名声是附在名利上的,虚无缥缈的东西。”
上辈子他们厂没倒闭的时候,大家对他哥的评价都是青年才俊,为人实在有善心;可当他们厂效益不行了,几乎是瞬间门周围人就都换了面孔,提起温成便是一事无成的败家子,没有能力还识人不清。
都说人有两面性,话又何尝不是正反说。
常惟实微微怔愣了瞬。
“而且,你刚刚有句话是说错了。”
“什么?”
司机从驾驶室跑来开车门,温暖打发时间门般开口。
“我这人小气,还真指着他们几个还钱。”
常惟实好笑,只觉她天真,轻嗤了声:“大小姐,他们没钱怎么还?回头他们车票一买,上车一走,你找都找不到他们。”
因为欠账太多而跑路的人,常惟实见过太多了。
账可不是那么好要的。
“那要是我偏偏能要回来呢?”
温暖陪聊了两句,总觉得应该意思意思收点报酬。她降下车窗,难得地对常惟实有了个好脸色。
“常大队长敢打个赌吗?”
常惟实隔着袖衣捏了捏表带:“赌什么?”
“朋友一场,总不好太破费。”温暖嫌弃常惟实的眼光,想了一圈,弯着眼开口,“不如,还拿上次那盒白玉摆件?”
“……”
常惟实表情顷刻就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