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着了?”温成起身活动了下,“别担心,有你哥呢。”
温成其实并不担心得罪李强,李强毕竟还不能代表李家。
这就是李强的死穴。
他们这群靠着厂子起来的实干家跟李家还是不大一样,他们有自己的商会和人脉。
动不了李家,但不代表动不了李强。
谁都不可能让他亲妹吃亏。
温成拉她起来:“走吧,大小姐。你喊得人已经到了。”
爬山向来是个苦力活,温成跟她又都是个没经验的,一天都没锻炼,上来就直接开干。
别说是温暖,就是温成到半山腰都开始喘。
“歇、歇歇。”温成坐在块大石头上,喘着气,手里还接了个随行人员给的小木棍,戳着脚边的泥土,就差戴个黑墨镜敲着碗,沿街行骗了。
“哥,”温暖撑着伞,看向亲哥,很是担忧,“要不我找个中医给你看看吧。”
一行上山六个人,怎么就他哥喘成这幅样子?
多少有点虚。
温暖习惯性地把这事安排给随行人,让他们找张纸帮自己记下来。刚好她让人从京市请来的医生估摸着也快到了。
温成要脸不要尾,拄着拐,摇摇欲坠地就要站起来。
“谁虚了,我好着呢。”
说着,他略微忧郁地看了眼温暖,而后就一意孤行地朝前走。
“温小姐?”旁边领头的男人问她。
“跟上去。”
温暖依着靠背,撑着伞,示意抬轿子的四个人跟上亲哥。
她最多也就爬了二十米,身体确实不行,出虚汗,而且地也脏,白色的运动鞋眼看就要成黑色。
温暖从不难为自己,一路让人抬着上来了。
温成早就不锻炼了,久坐办公室,往上爬都是咬着牙不想让温暖瞧不起自个。也是真邪了门了,那四个男的跟不知道累一样,抬着个轿子都没听见个喘。
男人的好胜心一下子就来了。
剩下一半路程,温成根本不待停的,咬着牙根登了顶。好巧不巧地又遇见了李强一行人,李强比温成还虚,整个人瘫在亭子里,呼吸进少出多,不愿意挪窝。
李琪也是坐在亭子里,手里拿了盒自带的水果,正跟站在外面的盛渊说话。盛渊精神一直都很警备,目光四处看着,远远就看见了那个亮眼的太阳伞。
他都不用再看第二眼,眼里就忍不住带了点笑意。
这大小姐。
“盛哥,你明天真没时间?”李琪看向不远处的堂哥,笑吟吟开口,“我那几个小姐妹还等着你来替我们发牌呢。”
盛渊出生的村里又穷又偏,早几年管得严的时候,周围就经常会有各种玩闹的场子,玩家多是县城来的。再后来,政府不查那些了,外来的玩家少了,但他们村附近的场子还是被人接手下来了,十里八村的男人经常都会来。
风气极其不好。
盛渊就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出淤泥而不染”是不可能的,他也做不到。家里负担大,他也聪明,不三不四的东西,多少都会些。
李琪就很喜欢他来发牌。
盛渊只是致歉,不再重复理由。
李强坐起来,任由跟上来的小弟点烟,目光朝他们这边看了眼,端了副好哥哥的架子,语气教导。
“小琪,盛渊是有大用的。”
李琪笑了声,并不搭话,戳了个盒子里的水果,用劲儿过大,连串两个。
李强啧了声,还想再训她两句,就听小弟说“温总到了”。
“腾”地一下,李强就站起来了,满脸都笑出了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