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再凶悍,自己又没招惹她,她总不能无缘无故揍自己一顿?
姜椿当然不可能无缘无故揍旁人一顿,但要是有人招惹到自己,那就另说了。
她才将骡车停在保和堂门口,就有个头发胡须花白的老头一个健步冲过来。
嘴里“哎哟”一声惊叫,然后两眼一翻,歪倒在骡车旁。
姜椿:“……”
直接把她给气笑了。
自己这是遇到古代版的碰瓷了?
她扭头对宋时桉一摊手:“完蛋,咱们遇到无赖了,给你看病抓药的钱怕是要保不住了。”
宋时桉斜了那躺在地上,边翻白眼边假模假样哀嚎的老头子一眼,眉头皱了一下。
他巴不得她被无赖缠上,但那是平时。
他的身子骨如何他自己心里门清,的确需要找个正经大夫好好瞧瞧。
来一趟县城不容易,他差点被颠簸得吐血,若是她手里的银钱被无赖勒索走,他今儿可就瞧不成大夫了。
下回再来,就不知是甚时候了。
于是他缓缓从嘴里吐了两个字出来:“报官。”
趴在地上的老头身子一抖,肩膀不自觉地瑟缩起来。
姜椿却是惊讶地瞪大了双眼。
她穿过来三天,这还是头一回听见宋时桉说话。
声音清雅磁性,仿佛有人拿棉签戳了下她的耳蜗一般,有些麻,又有些痒。
脚趾头都忍不住绷直了一瞬。
她闭眼深吸一口,缓了一缓。
然后她从车辕上跳下去,转身从箩筐里抽出把尺来长的杀猪刀,前走几步,在那老头身边蹲下来。
她边用刀背敲打他的腿,边笑嘻嘻道:“腿断了?我看着不像啊,要不我帮你敲断,好方便你敲诈勒索?
你说你,这么大一把年纪了,怎么光长岁数不长脑子呢?想敲诈着急来看病抓药没时间跟你掰扯的人,但你好歹打听打听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想从我猪肉西施手里敲诈走银钱的人儿,只怕还没从娘胎里生出来呢。
怎地,你还躺在这儿,是想让我送你去重新投胎?”
说着,她抬手,将杀猪刀高举起来,并对准老头的脑袋。
仿佛下一瞬,这杀猪刀就会猛地落下来,然后一刀剁掉他的脑袋似的。
老头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撒腿就跑,腿脚比年轻小伙子都麻溜不知道多少倍。
姜椿百无聊赖地甩了下手里的杀猪刀,心想原主这能止小儿夜哭的母夜叉名声还挺好用。
她站起身来,朝宋时桉耸了耸肩:“报什么官?官字两张口,不给银钱打点,衙役会听你指派?”
宋时桉抿了抿唇,别开头,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