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扶额，但还是耐心地一直陪着奶奶说话，直到蟹黄真的端上来了，还有不远处冰块里的水果拼盘，看上去真的……很好吃。
阮予心里一梗
她默默低头咬了一口虾。
忽然，面前的虾仿佛变成了腥味十足的利器。
阮予脸色一下子煞白。
她下意识想捂住嘴，可尚且还有理智，赶紧捂住胃部的位置，“奶奶，我有点不舒服，可能要去个洗手间……”
“好好好——”
不知为何，顾老太太眼神闪过一丝笑意。
但是很快，老人家还有些不放心，扶着管家的手起身跟过去。
对面的汪晴云眼神不满，嘀咕了一句：“真是被惯坏了，一点……”
“妈。”
顾宥辞面色沉了沉。
他也是突然想起，自己刚结婚时，从来没有维护过阮予。
明明自己爸妈都给她脸色看。
汪晴云胸口堵了一颗大石头，半分呼吸不得，看到儿子也这幅警告的姿态，一下子眼睛都红了，骄纵的贵妇人姿态一览无遗。
“你喊我做什么！”
“当初你带回来阮予我就不喜欢，桑桑哪里不好，我挑的哪个女孩儿不比——”
“你们今天不该来。”
顾宥辞原本沉着的气场愈发强势，周围佣人都看出来，自家少爷今天对于夫人先生的态度，直接表现出不满……
以前没有这样过。
“阿辞，怎么和母亲说话的。”顾正锦不怒自威。
外人都知道，顾氏集团董事长是个爱妻如命的。
虽然平时非常“佛系”，一旦涉及到汪晴云，基本上就是个妻管严。
“如我所说。”顾宥辞将文件放桌子上，“这是我和阮予的离婚协议，流程已经走完了。”
“我不知道你们要来。”
“原本我们准备告诉奶奶，从今天开始，阮予不再是顾家的少夫人，不是你们的儿媳，更和我顾宥辞无关。”
空气忽然寂静无比。
汪晴云泪眼婆娑的委屈，一下子消失殆尽，“你们——”
一时间不知道该开心还是迷茫。
“是我提的。”顾宥辞这样说。
顾正锦发觉不对，下意识蹙眉：“胡闹什么！”
汪晴云也没反应过来。
她虽然平时确实不怎么喜欢阮予，结婚三年，没给顾家生个一儿半女就算了，但是这时候，不得不想维护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