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三人摸黑在这个动物改造人居住的部落里寻了半天，终于找到一间宽阔的货场，仓库门口看到了聚集的人流。
好多改造动物背着红果子，在跟门前的人交易什么，L431定睛一看，那不是机油是什么？
“所以说，小巴他们就是每天摘果子给货场主，然后交易机油来维持生命的。”L431立马想通了这条线，但紧皱眉，“可就那么一点油，怎么够用啊？”
“红果好像不便宜哦！”暮子眼神敏锐，指着货场另一端交易满满红果的货车，和交易人手中大笔的星币。
荒星的夜这么深，感情是用来掩藏可恶的不公。
“我拿到机油了！”黑金只离开了一会，就找到了一壶油。
“哪来的？”
“偷的。人多，顺了一壶。”黑金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偷邪恶货场主的东西叫偷吗？”
好熟悉的话术，好像从哪听过。
“所以荒星是有机油卖的啊。”
“不一定，”暮子快速否定，“开个场子专门给改造人造机油多麻烦，别的也用不着。不如进口。这种劣质机油，在万星就是工业废料，很便宜。
但红果一定大有用处，且价格不菲，一来二去，就形成了财富巨大的产业链。”
黑金听闻脱口而出：“端了它。”
暮子天真：“可你姐是星际通缉犯诶。”
黑金理所应当：“干这个不正好符合她通缉犯的身份吗？”
L431微笑：“我只是穿了通缉犯的马甲，没有通缉犯的能力傻狗。”
黑金冷静：“……那我们现在就跑吧，晚点被人发现就不好了。小巴身体应该还行，这壶油我就还回去了。”
L431真想找家医院给她妈和她弟拍个片子，看看脑子有没有事。
最终他们决定多偷点油，给小巴藏起来，让小巴和奶奶慢慢用，帮他们解决生命之忧后跑路。
毕竟一旦介入进去，触及到了真正血恶的利益体，就不仅是一个动物改造人的事了。
这条利益链后不知站了多少人，如果头铁硬刚，很可能遭殃的，就是最底层的整个动改群族。
机油的储藏室有很多人把守，L431叫黑金先带暮子回去，她一个人偷，三个人太引人注目了。
回去的路上，黑金有些闷闷不乐，他背着暮子忍不住问，“妈，没有一代动物的实验，就没有现在的我，是吗。”
夜很深了，暮子抬起犯困的脸，“是的。”
“那我是不是不应该存在？建立在同胞的惨死上得到的健康与异能，是对的吗？”
动改实验是一场人为灾难，即便暮子现在的技术，能让动物不再经历痛苦，也争取到确保他们人权的法律。但并非结果对了，最开的罪就可以被饶恕。
暮子眼神灰暗，头抵在黑金的背上，“要错，也是妈妈有错。要有罪，也是我有罪。你是无辜的。”
包括研制L431出来，她都当了恶人的同伙。
“可是，你把我们俩带出来了。妈妈不是想用他们亲手锻的「刀」，来摧毁他们吗？你怎么会有罪呢。”
黑金知道暮子的最终目的，包括让L431寄生千世这件事，都在她悲愤的计划里。
“嗯…”
暮子蹭了蹭黑金的肩，然后回头仰望星空，看到时间飘渺没有尽头。
她的两个孩子还太小，荒星又太乱，万星又那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