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璧正将他拉到段雨瓷面前:“你看像不像她!”
段雨瓷煞白了脸,咬紧了嘴唇,眼眶含泪地看着严璧正,羞愤泣诉:“严司直未免太过分了,你这样咄咄逼人,岂不是有刑逼之理。”
“你少在这装可怜了!裴今窈坠楼当日,飞仙阁的两个伙计亲耳听到她在坠楼前,带着仇恨地喊了一声‘段雨瓷’,你说你和裴今窈亲如姐妹,她为何连名带姓喊你的名字!”严璧正义愤填膺,胸腔的怒火迸进眼底,指着一旁跪着的伙计,质问段雨瓷。
裴今窈喊了段雨瓷的全名,这倒是让段雨瓷意外,心底却也不慌,柔柔道:“生死一线间,今窈是怎么想的,为何喊我的全名,我又如何得知,或许她是太紧张了,一心想让我拉紧她,才喊了我的全名呢?只可惜,我的力气太小了”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懊悔地流下眼泪。
严璧正气得快要厥过去了。
“况且,况且,世上女子身材相像的,十有八九,如何就凭一张连脸都看不见的画像就说是我呢!”段雨瓷捂着脸哭了起来。
“对啊对啊!”百姓们再度激动起来。
“大理寺最好拿出实质的证据!莫要冤枉了良民!”
“就是,瞧把人家姑娘逼得,大理寺难道就是这样审案的吗?”
“闭嘴!”严璧正忍无可忍气急败坏地喊着,“你们莫要被她这外表骗了!”
“是我们被段小姐骗,还是你们大理寺想随意找个替死鬼安抚贵人的心呐!”胆大的百姓已经宣之于口。
刑部尚书凛声大喝:“放肆!”
顿时噤若寒蝉。
裴聿泽指腹轻点桌面,再度开口:“将王生带上来。”
段雨瓷心头一跳,扭转头去,正是当初在天樽楼欺辱她不成的男人!
裴聿泽的声音幽冷在上头响起:“段雨瓷,你可还认得这个男人。”
段雨瓷蓦地转过脸去,悲愤地盯着他,他把这个男人提出来了,要做什么?
“认得。”她哽咽,硬了心肠,“聿泽哥哥明知他当初对我做了什么,现在把他提出来,是要当众羞辱我吗?若是如此,我认,我认还不行吗?是我推今窈下楼,你满意了吗?”她捂着胸口,撕心裂肺地哭着。
裴聿泽不为所动,掀眼扫过正要帮腔的百姓,百姓们触及裴聿泽冰冷的目光,顿时心底一怵,一个字也不敢说。
只听裴聿泽慢条斯理道:“当初,此人受人指使,欲在天樽楼污你清白,此事未遂,将所有矛头指向羲和公主,你可还记得?”
段雨瓷静静看着他,心如死灰的哀怨:“所以,聿泽哥哥此时旧事重提,宁愿揭我的伤疤,让我毁誉人前,是想将之前的事也赖在我头上,以此来洗清公主的清白,讨公主的欢心吗?若是如此,聿泽哥哥不必再问,我认就是了,只要你欢心,我怎样,都无所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