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为了不混淆和林静月的关系，她是该向林静月提出回去国外学习的。
但……林静月的样子明显不肯答应。
林菀眉头忍不住越皱越紧——
眼见着林静月吃完饭收拾起桌碗，林菀想了想，凑了过去，也帮着一起收拾。
“现在林家内部的情况怎么样？”林菀决定挑着安全的话题来聊，又想起了之前林静月说的林家人想要害她的话，连忙询问出声。
林静月眼神一暗，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直到林菀忍不住再次催促，她才苦笑着出声：“姐姐，我真的很不讨人喜欢吗？”
“我真的好难过呀！他们都想让我走，甚至想让我去死……”
林静月说了这段时间林家针对她的明枪暗箭，最后垂下头，苦笑出声——
“有时候我实在撑不住，就会忍不住想，如果我真的死了，是不是所有人会变得快乐起来？”
“反正我死了又没人在乎，大家只会松了一口气…”
“你怎么可以这么想？”没想到林静月内心居然有了这样的念头，林菀忍不住瞪大眼——
“静月，我早就说过你是我世上最亲的人。你如果出了意外，我肯定会无比伤心，你怎么可以说没人在乎你？”
“可是姐姐到现在都想着离开我，”林静月垂着头，低声开口：“其实我知道我不应该那么自私，总想着将姐姐留在我的身边，姐姐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但我控制不住，”林静月的眼泪又簌簌流了下来：“每次被林家人欺负的时候，我都想要看到姐姐，想要姐姐来安慰我……”
“我也很恨我自己，明明知道不该对你生出那样的心思，你那么好，并不是我这样的人可以般配的，可我就是控制不住……”
“菀菀，”林静月满眼祈求，小心地抬起头：“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一直留在我的身边？”
“只要你不走，我拥有的任何东西都可以给你……”
她握住林菀的手，眼泪仍旧不停往下落：“可我没办法再假装下去了——”
“你老是把我当做小孩子，可我内心其实什么都明白。我不想让你当我的姐姐，我想让你当我的恋人，每时每刻都想亲近你，恨不得整天都待在你的身边……”
“菀菀，你已经心疼了我这么久，就不能再心疼心疼我吗？”
林静月这么一开口，林菀心中的歉疚一刹那间抵达了巅峰——
她从没想过林静月内心居然存在了这么多自卑的念头。
更没想到林静月会这么坦率——
“我……”
迎着林静月眼泪涟涟的泪眼，林菀咬紧下唇，感觉鼻子也有一点酸涩，想要承诺说以后会陪着林静月，心中却清楚这么一开口，便意味着自己已经决定接受林静月……
真的可以吗？
将这样漂亮的女主，变为自己的女朋友……
林菀的迟疑，看在林静月眼中似乎成了拒绝的表现。
林静月望了林菀一眼，咬着下唇低下了头，眼神明显暗淡了下来——
“菀菀，你要是想走，你就走吧！”
她低低地开口，苦笑出声：“其实我想过了，这样的局面下，你不在我身边的话你反而会更加安全，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那些人害死了，你留在我身边的话，反而会波及到你身上来。”
“这是我给你的唯一一次机会。”
“你要是不走，”林静月身侧的手攥起，指节发白，却仍是继续开口：“我怕我会忍不住强行将你留在我的身边，让你见到我最不堪的一面……”
……
林菀愣了愣，没料到林静月会说出这番话——
是形势已经恶劣到她没有把握控制，所以才想着将自己推开吗……
她注意到林静月紧咬着的唇瓣，因为用力，林静月的脸色变得无比惨白，偏过去的脸庞上还挂着没有擦干的眼泪。
于公于私，林菀哪能在这个危险的时候离开林静月身边？
林菀心中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彻底栽了，忍不住靠近一步，拉住了林静月紧紧攥住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