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飞扬，轮胎与地面摩擦生烟，宋夏灵巧地控制着方向，在落地后迅速稳定底盘，继续向前疾驰。
一气呵成。
后头的变异疯狗丝毫没有察觉，一脚踩空，整个身子倒栽葱似的填满了坑洞。
凄厉愤怒的叫声响彻整条街道，紧接着，那狗吠像是被掐断了似的，戛然而止。
宋夏垂眼，往后视镜里看去。
那些后来居上的感染者们，已然把这个动弹不了的野狗当作饕餮盛宴。
她勾起一抹冷笑——
畜生就是畜生。
钟滢回头望去，澎湃的心久久难以平复。
“夏夏——你太牛了！”
生死难关闯过，对宋夏，她只剩下这么一句简单粗暴的感叹。
妖魔鬼怪终于被甩脱，钟滢抹了一把额头上沁出的汗，没成想抹了一脸的血。
低头一看，那头雀鸟的血已经染了她一身。
宋夏咧嘴一笑：“那是当然——”
“你也很牛啊，徒手杀怪欸，太帅了！”
“不过，你留着这尸体干什么？”
钟滢扯了扯粘腻的衣服，眉头微微皱起：“我是看这鸟嘴尖利得很，又轻又长，比菜刀好用，想拿来当个防身的武器——”
“而且这鸟尸新鲜，如果遇到什么事儿，跑不脱了还能拿它祭天。”
宋夏有些震惊：“你对这破烂世界的适应速度怎么那么快！”
钟滢无奈一笑：“你都说是破烂世界了——那还能怎么办？”
“跟上发展，不被淘汰，是我们这种人的本能。”
越是普通人，才越要挣扎着活，在从前的正常生活里，她也是这么做的。
她微微垂下眼睛，看着那早就已经断了气的雀鸟。
宋夏撅了撅嘴，愣是没看出她和自己有什么区别：“什么叫‘你们这种人’——难道你们长头发的人都这样？”
“那我也得把头发养长了……”
钟滢看着她，心里微暖，低头笑了笑。
勤务路离沃润超市大约五公里，宋夏为了甩开那些怪物部队，还特意绕了一圈远路。
现在已经将近十一点了。
宋夏加速往超市开。
“不知道乔歆那边怎么样。”
钟滢轻轻叹了口气：“……火力分散了，超市那边应该没有那么多怪物。”
宋夏停到了沃润门前的十字路口。
脸色却不太好看：“——话说早了。”
这里已然翻倒了四五辆车，感染者遍地追逐活人，鲜血泗流，杀戮恐慌如阴云弥漫。
超市大门的玻璃窗完全被砸碎，门前全是碎片和血迹，甚至还有断臂残肢——
而代替大门堵住外面感染者的，是一辆熟悉的纯黑迈巴赫。
宋夏的目光疯狂搜寻熟悉的身影，下一秒，车前盖上猛地扑来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他满脸惊慌疯狂拍打车门：“救命！救救我！！快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