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了阿贾克斯眼底一闪而过的错愕,像是在这短短一瞬里回忆起了什么,并且他还不是那种会把问题藏着掖着的人。
他说:“你还认识我吗?”
你挑眉,没懂对方的意思,不管是他同你初次见面时的打招呼,还是作为战斗前的开场白,这句话都显得过于突兀了。
但你还是点头了,“你是阿贾克斯。”
“不,不是……啊,我是阿贾克斯,但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的回答看上去让他变得有些错乱,刚才还凌厉的锋芒也在此刻黯淡了下去,甚至还透着些清澈的愚蠢。
见他如此模样,你甩了甩手中的十字架挂坠,“可以继续了吗?我的时间很宝贵。”
那个在所有人眼中看来都足够疯狂的破坏分子在此刻居然露出了几分失落,但很快这份与他不太适配的情绪就在他的脸上消退了。
然后他再次扬起唇角,独属于他的粲然与自信重回眼底,“可以,我也期待和你战斗很久了。”
他说的话很奇怪,就像是与你早在多年前就见过一面,但你确定自己的记忆里从未有过他的存在,所以此刻也权当做是这家伙因为紧张才说的胡话。
……
神圣力在你脚下汇聚成巨大的法阵,比起阿贾克斯那样的近战攻击,你更偏向于在原地站桩的法师。
你所掌控的力量化作无数透着金芒的利刃,不遗余力地向着阿贾克斯的正脸袭去。
对方的身手要比你猜想中的灵活许多,他轻松避开了由你掌控的飞弹,并且还能用刀刃弹回来两个,只不过还没击中你就已经在半空中化为了烟尘。
“喂,你别老放这种大范围的技能啊,我不能接近你岂不是很吃亏!”在一波你先发起的攻击之后,阿贾克斯挥了挥手中的刀刃,隔着几米远的风雪向你不满地叫嚷。
“打架还要讨价还价的人,我倒是第一次见。”你冷哼,但还算给了他面子,转手调转了十字架的方位,再次将神圣力注入其中。
风雪在听到征召的那一刻化作了一束带着流火般拖尾的白芒,再次向着男人直冲而去。
你这次的攻击只有一发,对方躲避起来明显得心应手许多,他向你快速逼近,大雪纷飞间男人的身影化作电芒,几乎撕开周身呼啸的狂风。
忽的几片雪花自你眼前被风裹挟着吹过,如一场点到为止的巧合迷了你的视野,而当你再睁开眼时,阿贾克斯已经飞跃至了你的上方!
“你们这些法师,弱点应该是近战很烂吧?!”
男人的橙发在风中肆意飞扬,亦如他张扬跋扈的个性使然,你慌乱间抬眸便是他那张戏谑笑着的俊俏面庞,只不过在他的鞋底即将踏到你的脸上之前——
你倏然抬手,一把拽住了男人的脚腕,罩袍在你飞速旋身的动作下化作了漆黑的圆环,如雪地中翩翩起舞的暗鸦,瞬间收拢了对方所有的注目。
在阿贾克斯震惊的表情下,你的神圣力拧成绳索将他生生从半空拽到了地面,而身体的失衡使他在雪地里摔了个底朝天,动静之大甚至引得树上的积雪都簌簌滚落下来,在他的脑袋上堆成了小小的一团。
“你猜错了,其实我是近战,当法师是因为上头的人叫我对你放点水。”你用十字架划过胸口与额头,像是希望谁能原谅你“欺骗”他人的罪恶。
听到有人和自己打架还要隐藏实力,阿贾克斯直接从雪地里弹了起来,纷飞的雪花在他发丝间落下了纯白的色彩,那双如冰湖般湛蓝的眸子里也透出了几分不甘与遇到了强敌的兴奋。
但可惜的是,你没有继续和他打下去的欲望了,“战斗结束了,阿贾克斯。”
眼前总是冷冰冰的少年再次戴上了兜帽,转身就要往风雪里走,但谁都看不到阴影中你笑得有多开心。
以你的神圣力打败一个凡人,对你来说就和捏死蚂蚁一样简单,你要狠狠地敲诈潘塔罗涅一笔,至少要他掏出足够你买到身份信息的钱。
只不过在你已经开始构思该如何离开这破世界的时候,一把匕首忽然擦着你的脸颊直直落到了你的身侧,停下了你的脚步。
从身后传来了阿贾克斯隐忍着汹涌情绪的嘶哑嗓音:
“米歇尔,再打一场。至少……要给我一个加入愚人众,再次赢过你的机会。”
他怎么知道你的名字……
至冬国(4)
今朝疏云淡日,白云散了阴霾,至冬的天气难得不是大雪皑皑。
你就像往日一样坐在至冬宫的高台上,百般无聊地望着脚下那群身着漆黑服装的家伙们,在某位队长的带领下进行训练。
“可恶啊,这么早就要起来,天气又那么冷,感觉自己随时都要猝死了。”
“谁不是早起啊,你看我,鞋子湿了都还要坚持训练,估计都生冻疮了。”
休息时间,你偶尔能听到几声来自于同你一样职位的愚人众士兵的抱怨,也每每只有这个时候你才不会记恨那位女皇。
她虽从未提拔你成为执行官,也从未给你升过任何的职位,但你确实不用接受那些只有小喽啰才需要进行的训练,而且工资也是按照执行官的标准来分配。
总的来说,你是有份无名,并且你清晰地明白女皇这么做的原因。
她在提防你,虽然你从始至终都只表露出想要寻找关于自己灵魂与身世的意图,但你的实力比肩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