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觉得,我要我觉得,这真的是那群混蛋为了嘲讽我才下的诅咒。”你可以实锤了。
提纳里为你拿来了一套巡林员的制服作为暂时的替换衣物,然后隔着门帘,他站在门外的屋檐下,一边听着雨声,一边静静等待你更换。
听力极好的少年纵使不用回头,也能借着屋内窸窸窣窣布料摩擦的声响辨别出来,你现在正将那件可以隔绝蚊虫的外套往身上捆。
只不过混乱间,你那因为太过平静而总显得有些无感情的声线从屋里传了出来,“不可置否的是,这东西再可笑也是诅咒,所以我必须快点找到自己丢失的灵魂碎片,恢复记忆来将它破除。”
每个人都会有想要做的事情,亦或是一个伟大的目标。
曾经你在自己的大陆上作为圣职者,你因不满神圣王座的作风而发起了叛变,那时候你的目标就是把他们拉下神坛,替代他们的位置。
后来你的灵魂碎片丢了,失去了部分记忆的你连同你桀骜的个性都被削弱了大半,再加上又被丢到了陌生的提瓦特大陆,所以你的目标就变成了能够消除诅咒就好。
你不知道等自己记忆恢复后,是否又会变成原先那个狂暴的家伙,但至少现在,你绝大多数时候都处于平稳的心态,几乎不会对外界的人或物产生太大的感情波动。
至少在一分钟之前,你仍然是这么觉得的。
因为一分钟后,掺杂着屋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你听到了提纳里轻轻的那一句:
“不管是男是女,是人还是动物,米歇尔始终都是米歇尔。至少我可以保证……无论你是何模样,我都可以认出你,就像刚才一样。”
须弥(30)
虽然这话由你这样的人说出有些不可思议,但这确实是你第一次在别人的身上感受到一种名为“关心”的感情。
从你出生到现在,【强大】已经成了你特有的标签,以至于任何人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所想到的事情都是他们“能否从你身上得到些什么”,而不是关心“你是否需要什么”。
“……!”你因这一瞬的茫然而失神,竟在更换衣服时一脚没踩稳,踉踉跄跄地往前晃了几步。
身体下意识的本能让你伸手撑住了一旁的桌面,但无奈你的力道有些过猛,那本就不太牢靠的桌子随着你掌心的用力而往下倾斜,连着那只空水壶也一道滚落了下来。
金属质地的水壶碰撞地面发出“哐当”一声巨响,又在砸到你的脚尖后滚出去了许远。
“嘶!”你吃痛,倒抽了一口冷气,这种小脚趾撞上柜门的疼痛,可比在战场上被别人拿刀子砍断你的胳膊还要难以忍受……
你在屋内巨大的动静吓得门外提纳里的耳朵都抖了两下,他着急忙慌地拉开门帘闯了进来,刚好与仍在试图保持平衡的你撞了个满怀。
少女的身体是柔软的,提纳里将你接住的时候几乎感受不到多少分量,但在他想要扶住你的肩膀让你站稳时,他才尴尬地意识到你的衣服还未穿好。
被设计成连体紧身服的里衣,本意是为了方便巡林员能够更好地在雨林中活动,但也因此在穿戴的过程中有了不少的难度。
此刻的你连腰侧的系带都未来得及拉上,领口松松垮垮地向前垂落下来,露出了一小片你细颈处的肌肤与锁骨。
绀青色的血管从少女白到几乎透明的肤色下堪堪透出,旖旎着那些在你身上仍未彻底干涸的水汽,在屋内灯火的摇曳下莹润着暧昧的色泽。
提纳里:“……”
少年摇晃着的尾巴倏然垂了下来。
握在你肩膀上的双手有那么一瞬间加重了力道,但在他的十指捏红你的皮肤之前,提纳里瞳孔一缩,逃也似的松开了你,甚至还浮夸地往后退了两步。
“抱,抱歉……”他脸上浮现出一抹不太自然的红晕,并且像是要掩盖住自己恶劣的想法一般,他抬手,用手背挡住了脸颊,眼神也飘忽不定地看向了别处。
“怎么了?”对这种问题还有些迟钝的你偏了偏脑袋,挑起了眉毛,不解地看着眼前少年的踟蹰表情。
可惜不及提纳里回复你,从屋外仍然滂沱的雨幕中忽然出现了第三个人影。
雨水浇灌着大地,泥土的腥味与青草的清香侵占了你大部分的嗅觉,但你依然能够清晰地辨别出来,那里面有来自于沙漠的气息。
浑身湿透的少年一脚踏上了木屋的台阶,雨水争先恐后地顺着他的发丝滴滴落下,又沿着他赤。裸的双足渗透进木质的地面,泛开一片淡色水痕。
不好,是赛诺。
“提纳里,”隔着一条过道的距离,他唤你面前那人的名字,步伐一点都没有变慢的意思,“我刚才感知到了一些熟悉的气息,希望你也能解释一下,在兰巴德酒馆你为什么要匆匆离开?”
来自于沙漠的审判官对于自己的好友也不会有任何的宽容,关于他所怀疑的问题,就算是逼问也要得出个所以然来。
在听到那人熟悉的声线时,你感觉自己背脊上的寒毛都根根立了起来,当然,最关键的是你现在仍处于女体的状态,甚至还衣冠不整!
你瞳孔抽缩了两下,转身就想从窗外翻出去,但没走两步忽然被提纳里给拽住了手腕。
“你……!”步伐被人急停,你险些难堪跌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