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大宗门弟子的福,三人暂且甩掉了一个麻烦,此刻落脚在一处无人的民居之中,卞春舟正盘腿内视元婴、巩固修为,闻叙和陈最则在商讨之后的对策,更准确来说,是陈最在等闻叙的计划。
但敌人如此强大,闻叙也没有太好的应对之策,此番春舟能够顺利结婴已经是大幸,下次若是那魔继续找上门……
“那就由我来结婴渡劫。”陈最想都未想,直接开口,“不对吗?这招不是挺好使的,他都能渡成,你我肯定不成问题。”
闻叙:……合理怀疑,这家伙只是不爽修为被超过了。
“还是我来吧,到时候若有敌手,你的刀更能打一些。”
陈最狐疑地看了人一眼,居然没有被糊弄过去:“你的剑也不差,虽然你一直都是这幅温吞模样,但你的剑和你的人不一样。”
闻叙难得被人说得有些语塞。
“不过合体期的魔,确实很难应付,我阿娘以前就叫我千万不要招惹合体期修士,这魔虽然是强占他人肉身,但就算你我进阶化神,恐怕也不是其对手。”
闻叙同样也很明白这个道理,如今丹香城中无人是这魔的对手,如果不是对方还有复仇计划,估计这座城早就被魔夷为平地了,可如今虽然没有,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迫在眉睫了,闻叙握着师尊交给他的护身玉简,心里很明白这是他们翻盘的唯一可能,没有在城主府使用是明智的,但他并不知道何时才是使用它的最佳时机。
最好的结果,是这枚玉简中的力量可以击碎一部分的丹阵力量,能让在外的师尊感觉到本体力量,随后迅速作出反应,但……他并不确定师尊会一直守在外面,也并不确定在他破坏丹阵的瞬间,他会遭遇魔何等的绞杀。
还有,哪怕打破了一丝缝隙,城中那么多百姓,也不一定能够挽救得过来。
不到万不得已,闻叙并不想舍弃自身去换取更多人的性命,说他自私也好、冷血也罢,这就是他行事的风格。而且,还有时易见,他不确定这个人在这件事中到底扮演的是什么样的角色,是被人支配的棋子,还是……以自身入局的执棋者?
闻叙总觉得,当日时易见来雍璐山驻地送出这份炼丹法诀的背后,还有一些更深层次的意义。
“闻叙叙,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卞春舟此刻已经满血复活,至于巩固修为,可以留到有命出去再说,虽然他对自己的元婴表象一千个一百个不满意,但还能丢了咋地,继续过呗。
往好了想,至少不是什么拿着烧杯酒精灯的小学生,不然他会羞愤欲死的。
“想该如何脱困。”闻叙抬头看向对方,“恭喜春舟,进阶元婴。”
“嘿嘿,侥幸,纯侥幸而已,我当时第五道劫雷落下来后,都以为失败了,想着最后拼着境界跌落也得活下去,谁知道等劫雷落完,丹田之内它居然自动出现了一个小元婴。”而且那本化学教材里面还包含了一丝雷劫之力,虽然不多,但已经足矣震慑从前面和心不和的水火灵力了。
这也算是因祸得福吧,卞春舟又忍不住看了一眼丹田内的元婴小人,这小人跟他长得一模一样,此刻闭着眼睛,穿着一身红蓝相间的高中校服,如果仔细看,上面红蓝双色是缓缓流动的,可见它们就是他体内最为本源的水火之力。
兴许是看久了,卞春舟甚至觉得顺眼了许多,心里也没那么怄了。
“自动出现?”
卞春舟挠了挠头:“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当时我都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浑身上下所有的力气都用来抵抗雷劫了,你们可千万不要学我仓促渡劫,太可怕了,痛得几乎可以掠夺我的神魂。”
陈最却不以为然,或者说眼看着卞春舟渡劫成功,他根本是完全跃跃欲试的状态:“放心,我没你那么鲁莽。”
“真的吗?”我不信。
陈最懒得回应,提着刀看着灰沉的天空:“我总觉得,空气中的灵力波动越来越奇怪了。”
卞春舟进阶之后,身体素质和灵力都有了大幅度的增长,此刻他才是三人之中对此感知最敏锐的人:“我也感觉到了,丹香城地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涌动。”
似乎与水有关,又似乎超脱于水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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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的外界,承微终于在殳家主的帮助下,将沉睡在皓月秘境中的殳文周力量唤醒,并且从无殳城带了出来。
“你再睡下去,你的好大儿恐怕就要长睡不醒了。”
黑雾并没有显现出殳文周的模样,虽然它已经恢复了曾经的记忆,但它是被本体抛弃的力量,并不愿意以曾经的模样现于人前,但这段时间,它确实没办法跟那缕分出去的力量联系:“他出事了?你一个神尊,都救不了吗?”
承微却似没听出这话里的讽刺:“这就要看你配不配合了。”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