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解开它。
大一那年,她的师父曾讲过一个故事,“这是你师祖爷栽跟头的地方。”
那时师父的语气带着惋惜和复杂,眼神如同一点点暗下的天色。
“当年没经验,一个法阵就要解半天,经常没时间逃跑,牺牲了不少人。你师祖爷心气高,也怕身边人牺牲,便死命钻研法阵的解法。”
莫疏之听见自己问:“他做到了?”
师父顿了一下,摇摇头,“他失败了。而为了掩护他撤退,他的朋友和爱人都没能看到黎明的到来……”
老天啊。
一滴汗从额前流下,划过脸颊,滴落在手背。莫疏之心跳的飞起,脑海中摒弃所有杂念。
要快一点,再快一点。
“莫疏之,小心头顶!”杰森猛然喝道。
“别管法阵,先躲藤蔓!”超人沉声喊道。
周围的一切似乎在这一刻被拉长,莫疏之的眼中倒映出藤蔓的尖刺。然而,她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不偏不倚地握住剑。
最后一划——
剑刃未曾停顿,带着果决落下。
法阵黯淡的瞬间,原本袭向莫疏之的藤蔓极速枯萎着,停留在她的脸颊前,摔入尘埃。
“……成功了?”杰森紧盯着法阵,嘴角已经抑制不住笑容。
然而,刚刚和超人打的认真的花御停下了动作。它没有反驳,没有暴怒,只是静静看着超人。
“咳……我和B汇报一下,这个咒灵怎么办?”超人皱眉,带着谨慎的语气问。
不对劲啊。
本着敌人平静就是我方做错了的经验,莫疏之眨了眨眼,半跪在地,咒力在法阵中游走一圈。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法阵整体确实已经失去了活力,但并没有停止。它依旧运行着,藕断丝连地与花御勾连在一起。
莫疏之瞳孔微缩,这种情况就连她自己都只听说过一次。
“您确定,这说的是师祖爷?那可是近代第一个奠定阵法基础的鬼才啊……”
尚且青涩的莫疏之不可置信,“他不至于到这种地步吧。”
“因为他碰到了一个罕见案例,这例子太过稀有,考试不考。”师父摸着胡须,“双重保险,镇守人和法阵必须都被消灭才算解阵。”
一阵冷风刮进大楼,卷起地上枯萎的藤蔓。
莫疏之的脊背瞬间一凉。如果熟知这个阵法算是重罪,那么清楚这种鲜为人知的用法,就非亲历者的直系后人不可。
该说她是运气差,还是太好呢?协会秘密追查了多少年的案子,线索撞她头上了。
她的目光缓缓落回花御的身上——
“……除掉。”
莫疏之站起身,冷静道:“我们这还没结束。通知所有人,镇守法阵的,不论是人,还是咒灵。”
“都不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