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宵宵强撑着睡意站起身,却见文祀正拿着一件衣服往这边走来。
少年站在远处,身影被灯光模糊,看不清他的脸,但能感知到他行走的方向。
文祀正要给白宵宵穿外套时,刚抬手就对上一双眼眸,手上的动作顿了顿,他还是帮她把衣服穿上了,“晚上凉,穿件衣服。”
“我不冷。”白宵宵站起身就要往房间走,连身上的衣服都没来得及穿,“回房间睡觉吧,明天还要去会议室。”
“对了。”白宵宵从怀中摸出一枝海棠花放在石桌上,“这是你之前给我的海棠花。”
“之前暂时存放在我这,既然你已经回来了,那么物归原主。”
“不用。”文祀在看到那枝海棠的时候,身形一僵,下意识说道:“这是我送给你的,不用还。”
“之前是为了定位你的位置。”
“你现在回来了,也就用不上了。”白宵宵强硬的将那枝海棠花放进他手中,“我不需要定位器。”
文祀捏着那枝海棠,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声音突然拔高,“这才不是定位器!”
“不是定位器,那是什么?”白宵宵不知何时已经回过了头,此时正看着他,目光灼灼,“那你告诉我,这枝海棠花是什么?”
此话一出,文祀脑子里炸成一团,嘴比脑子快,先一步脱口而出,“是定情信物…”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白宵宵笑得两眼弯弯,“你说什么?”
“凌晨四点钟,看到海棠花未眠…”总觉得这时,你应该在我身边。
文祀没说后半句,只是道:“这枝海棠是我在副本中所得,对我而言它很重要。”
“我现在把它送给你…”少年声音清冷,站在灯光下的背影笔直,耳朵却红得吓人,说到最后,连声音都快听不见了,“是因为现在你更重要。”
“听不清。”白宵宵一个翻身坐在了石桌上,手上勾起那件衣服,笑得眉眼带笑,“大声点,再说一遍。”
“说什么?”文祀见她避开话题,一时之间卡了壳,反应的速度也没有跟上,“我要说的都已经说了…”
“真说完了?”白宵宵目光落在他身上。
“说完了。”文祀走到她面前,目光停在她发间的海棠花瓣上,他不确定白宵宵是否听到了后面那一句。
眼下突然说起这件事,并不是一个好时间。
文祀十分清楚这个道理。
目光抬高了一点,虚虚的看着旁边的海棠花,文祀准备抬起的手停了下来,连带着准备说出口的话也咽回了肚子里。
是真能忍啊。
白宵宵看着他的目光越移越远,耳朵却红得像刚刚桌上的大虾,突然没由头的来了一句,“现在可是秋天,这海棠是怎么开花的?”
“回溯就可以。”
文祀这句话答得很快,见白宵宵岔开了话题,他忽的松了一口气,扒拉了一下手中的海棠,又要送给白宵宵,“如果你还想看别的花,我带你去。”
“不用。”白宵宵闻言目光骤冷,“谁要跟你看花?”
“这海棠我不要,衣服我自己有,为什么要拿你的衣服给我?”
“还有,从古至今有句古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谁会无事献殷勤?”她这几句话明摆着铁了心的要知道自己的目的,文祀一着急,那枝海棠掉在了地上。
正要伸手去捡,却被另一只手横空拦下,一抬头正好对上白宵宵似笑非笑的目光,“文大队长,你在紧张什么?”
“再不说我可要走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