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韵宜立刻道:“只要今天还没过,就不晚!”
陈阔垂眸看着她,笑了,“我们去那边。”
学校操场很大,隐蔽的地方也不少,他提着蛋糕在走,她在高一点的台阶上踮脚走,很轻很轻,夜晚的风吹起了她的头发,也吹起了他的心,两人都在偷笑。
十八岁确实很开心。
到了陈阔说的地方后,章韵宜迫不及待地拆了绑着的蝴蝶结,小心揭开蛋糕盒,再次哇了一声,是很诱人的水果蛋糕。
“还要不要许愿?”他故意逗她。
她想都没想就点头,当然要,必须要。
“行。”他早就猜到了,从裤袋里搜出一个塑料打火机,跟她四目相对的下一秒,他马上笨拙地解释,“不是我的,是我刚去超市买的。”
章韵宜愉快地想,我知道呀,我还知道你到二十七八岁了也不抽烟。
可她还是没有表露出来,故作严肃,“那就好,我很讨厌别人吸烟,其实一点都不酷,反正我不喜欢。”
陈阔听出了“我命令你不准跟他们学”的意思,忍俊不禁,应道:“好。”
他本来对这些就不感兴趣。
在他刚上初中的时候,爸妈就给他看了一些书,其中就有烟民的牙齿还有肺。
章韵宜托着下巴,唇抿了又抿,就怕自己傻笑,只好转移话题,“快点,点蜡烛啦。”
两人都坐在台阶上,中间摆着蛋糕,随着他按下打火机,一小簇火花也划破了黑暗,照着两张同样青涩的脸,他找的这个地方不太好,夜晚有风,章韵宜没让自己闲着,侧过身,以手掌为墙,试图护住插在蛋糕上的蜡烛,让他能顺利点燃。
陈阔莫名紧张,怕不小心会烫到她,在几根蜡烛都点上后,他舒了一口气。
正想让她许愿,骤然发现,两人靠得太近,额头也轻轻地碰到。
就那么一下,他不敢动了。
章韵宜也没动,生日蛋糕上的蜡烛燃烧着,谁都没有开口,谁都没有退开,渴望着却也克制,说不清是谁主动的,靠得更近了一点,额头相触,这是他们现在最亲密的触碰,紧张到都下意识地屏住炙热的呼吸,他脸红,她耳朵红。
蜡烛都快烧完了。
陈阔只觉得好像打了很久很久的篮球,又好像是跑了一千五百米,肺都快炸了,他克制着提醒她,谁知道说话都变得磕磕绊绊,蠢爆了,“蜡烛,快没了。”
“是、是吗……”
章韵宜也没比他好多少。
她觉得他肯定都听到了她的心跳声。
啊啊啊啊!!
但已经来不及了,生日蛋糕的蜡烛很细,细到感觉只是眨了眨眼,它就烧到了尽头。
这哪家店的蛋糕啊?蜡烛都要偷工减料??
还有谁要他提醒啦?
显着他了!
章韵宜恼羞成怒:“谁说许愿要闭上眼睛的,我已经许完了!”
陈阔很想抬手摸一摸自己的额头,痒痒的,但忍住了,听到她说出这句话,语气很奇怪,像生气,又不像,他只好配合,“许了就好。”
她扑哧一笑,接过他递来的蛋糕刀,只切了一块,她知道他不爱吃,中午吃了一小块都已经是他的极限。
“等下又要再刷一次牙了。”
“我没想到你那样快。”
“哪里快了,咦,这个蛋糕好好吃!”
“嗯。”
吃完这一小块蛋糕后,章韵宜把盒子盖上,重新系好蝴蝶结,准备带回去给室友们当夜宵分了。
陈阔却大步往上走,操场边缘都是以树木为遮挡。
她都来不及问他过去是要做什么,很快他提着一个袋子重新过来,她被这熟悉的操作惊得回不过神来,上次是藏热水壶,这次是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