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死了,死在了产床上。
“我不知道为什么女人总是觉得给我生个孩子,我就会爱上她。”
长发男人的眼中说不上是讥讽多些,还是惋惜多些。
“从此她再也没有画过画。”
“啊……”
格里沙努力保持肃穆的表情。
“请节哀。”
他对宴修祁的私人感情并不在意,对方就算是人渣也和他没关系。
他们在之后又聊了些关于绘画的问题。
格里沙有些惊讶地发现对方竟然对于古典画派颇有研究。
虽然广度不大,但是散发下去的深度却不浅。对于诸多画派都有着自己的思考。
总体来说,格里沙和宴修祁的交流还算是愉快。
他们甚至在最后互换了微信。
宴修祁后面给他发了一张电子票,热情地邀请他去参加这周末在会展中心举办的印象派画展。
格里沙说他会考虑一下。
【修祁:不喜欢印象派吗?还是觉得莫奈太俗?】
【111:都不是,是因为我要上班】
【修祁:?】
他能够从对方的语气里面感受到一种惊讶。
类似于,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一个会认认真真上班打卡拧螺丝的打工人。
格里沙回了他一个微笑的表情,然后关了刚斥巨资买来充面子的二手手机。
宴修祁的态度有些过于模糊。
光是从这一场对话中,他没办法探查到更多的消息,只能暂时作罢。
不过加了微信就算是有所进步。
没关系,他有的是机会慢慢来。
晚上八点,他赤脚站在玻璃阳台上面,窗帘微微拉开一条缝,下面就是装饰华丽的订婚宴场景。
订婚仪式已经开始了。
房间里面很温暖,脚底的毛绒地毯软乎乎的也很舒服,能够透过玻璃听到悠扬的钢琴声。
司仪开始说着冗长绕口的词汇。
明明是订婚宴,但是来的却都是双方的朋友和一些媒体名流。
两方的父母不约而同地没有出面。
陆明景的父母很显然是因为看不上这个订婚对象,白盛忻的父母自然也不会出现在这种场合来给他们的儿子丢脸。
格里沙一点都不遵守规矩地靠在玻璃窗口上。
外面灯光全都暗下去,然后在下一秒又打开,全场的灯光都聚焦到了中间。
骤然之间,他看见了主舞台上白盛忻的脸,那张符合完美的标准容貌的脸。
——就算是他的内心是如此的渴望功名利禄,但是白盛忻的脸完全地和他的内在相反。
那是一张文雅漂亮的脸,会让人想起某种脆弱纯白的花朵。
会在黑暗里面转瞬即逝地开放后毁灭。
眼睛是上扬的桃花眼,雾蒙蒙地看谁都深情似海。
通常来讲,没有人会相信有着这样一张脸的人会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