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就这么一个崽,真出点差错,郎善贤死了都不敢下地府,怕没法和大哥交代。
菲尼克斯捂住自己的手腕,仰着脸,表情晦涩不明。
“疼吗?”
白皙到透明的皮肤上泛起浅浅的印子,菲尼克斯把皮筋从上面摘下来,握在手里:“疼。”
疼就对了。
他拉得有那——么高呢。
可响亮的一声了。
“所以,别忘了我现在说的话,”秦追回想了下那对疯狗似的傅家兄弟俩,“不要太过相信别人。”
在通风系统细微的嗡嗡声中,他们互相凝视着彼此的眼睛。
菲尼克斯突然有种冲动,把那双碍事的眼镜给摘掉。
透过那双淡漠的灰眼珠,看看这人的脑回路究竟是怎么长的。
仿佛知晓未来似的,一直试图拉自己一把。
但也仅仅是试图。
他就像是和这个世界有层淡淡的隔阂,哪怕会因为断了的钥匙而露出笑意,也不会给他身上增添什么烟火气。
是玻璃做的人。
想什么呢,表情终于有了按捺不住的着急。
“你先休息吧,我得走了。”
秦追惦记着后备箱里的螃蟹,不打算在这里久留:“你明天直接退房就好,至于学校那边——”
他依然没什么表情。
“就再想想办法吧。”
他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剩下的,得这位小白花自己走出来,如若远离渣攻,过着自己平凡的普通人生活,说不定,真的也会改变剧情,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
门被拉开了。
两个扭打的人影从面前飘过。
秦追“砰”地一下关上了门。
什么脏东西。
菲尼克斯还坐在床上,掀起薄薄的眼皮:“嗯?”
“外面有人打架。”
“不出去看看吗?”
菲尼克斯饶有兴趣地绕着自己的头发玩:“看起来还很激烈的样子。”
秦追回头看了他一眼:“不能多管闲事。”
但握在门把上的手指越来越紧。
直到一声尖叫从走廊响起,哪怕隔着厚重的门,也能听到少年的哭喊。
“不要打了,你们不要再打了!”
“有没有人帮帮忙……救命呀!”
身后传来浅淡的松木香味,微凉的手指覆了上去,伴随着因为柔软,而显得有些诱惑的声音。
“想做的话,就去吧。”
门被打开了。
秦追大踏步地走向走廊,那两位男人已经扭打缠斗到了发财树的旁边,动作毫不留情,拳拳到肉,使劲儿冲着对方的脑袋和腹部招呼。
但诡异的是,两人都红着眼,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