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难过的时候,就和姐姐抱抱吧。
这一路火车很热闹,因为有两个男的突然打了起来,一边打一边骂,骂的是客家话,秦追都没完全听懂,只知道是金钱纠纷。
李升龙道:“下盘挺稳的。”火车这么抖,也不耽误他们踢腿时脚撩那么老高。
“别吵了。”这年头小孩真早熟,秦追上辈子十二岁的时候只惦记着吃船面、菠萝海鲜炒饭、冬阴功汤、海鲜刺身,还有能不能用诊所的电视看奥特曼。
直至下车时,刘天霁要和秦追互相留地址,秦追随口报了假地址:“我其实是京城人,南下看完亲戚就要回去了。”
刘天霁勾了下嘴角:“难怪秦公子是京城口音。”
待刘天霁下了火车,长随不禁问:“大爷,那位秦公子不是常去静安寺的么?怎么成了京城人。”
刘天霁面上的笑意消失,也没了在火车上的健谈,只淡淡道:“人家不愿与我们深交,罢了,先不管他,待老头子那边把其他人端了,我外祖家发力给他拼下官身,大事即成。”
他下头有异母弟弟,母亲身体不好,需要考虑的太多,既然那位火车上再遇的美人不识情趣,对他无一丝念想,何必做出纠缠丑态。
秦追还在火车上摇晃,靠着五福打了一阵盹,等到午后才醒来,拿起带着的干粮咬着,格里沙和罗恩上线。
他扫了这两个弟弟一眼,嘀咕:“还是你们最好看。”
格里沙顶着神颜,露出迷惑的眼神。
秦追打量着格里沙的脸,虽然听说毛子大多会在30岁前燃烧掉一生颜值,花期短到后世全世界闻名,只有少数人可以靓到七老八十,秦追还是觉得这个小毛子是他前世今生见过的最好看的人类。
谢尔盖舅舅和奥尔加女士已经是建模脸了,格里沙是超越了建模脸的神骨相,整都整不出来,完完全全的基因彩票……
至于罗恩么,这孩子长了副“富婆奶狗天长地久”的相貌,一看他的脸,秦追就觉得他这辈子应该饿不着。
远在北美的荷兰仔就有点古典如油画上的贵族风味了,他像一座苍白的大理石雕塑,优雅、矜贵、斯文,但距离成为吸血鬼美少年却差了点阴郁的气质。
没办法,由于成长过程中有克莱尔女士那样开明的妈妈,还有五个通感小伙伴陪着,菲尼克斯就是个秦追听天桥相声时会跟着一起乐呵的正常小孩,和阴郁扯不上关系。
罗恩迷惑道:“寅寅,你在说什么呢?”
格里沙也觉得奇怪,为什么寅寅突然夸起来他们好看了?他自己照镜子时还没看够吗?
一个眼熟的小少年上去拦架,被其中一人抓住手腕拧了一下,他就痛叫出声,李升龙看这两人不像话,也加入拦架行列,但他身手极俊,如果说那两个打架的汉子的战斗力加起来是20,李升龙起码是50,压根不在一个层面上,轻易就把架拉开,还站中间给他们判公道。
秦追笑着和芍姐、五福说:“盛和武馆的师兄弟多,十几岁的男孩子聚在一起,三五不时就打架,都是大师兄去断的案,他最擅长处理这些事了。”
不过因为客家话不好听懂,所以李升龙的案子还得再断一阵,秦追走到那扶着手腕的少年身前,对他抬手:“给我看看。”
刘天霁看到秦追:“原来是姑娘。”
秦追纠正对方的错误认知:“我是男的,打耳洞是小时候家里怕养不活,我父亲是医生,我学了两手,你给我看看。”
刘天霁这才伸手,秦追一握:“急性扭伤,有韧带移位了,我给你拨回去,过来正坐,五福,你来帮忙。”
五福起身,让刘天霁坐自己的位置上,秦追指导着五福:“你扶住他的前臂,对,就这样。”
秦追双手握住刘天霁的手腕,牵着刘天霁的手往下,做环转和屈伸的动作,突然捏住对方的腕部掌背对捏,将那移位的韧带捏回原位。
“行了,接下来几天手别提重物,疼的话贴点膏药,或者弄活络油擦一擦。”
秦追拍着手,坐回去。
刘天霁活动手腕,发觉运动自如,果然是不疼了,不由得惊异:“这一手可真漂亮。”
秦追:还行啦,上辈子就会的老手艺,这辈子又跟着傻阿玛进阶了一下,可惜八岁小孩力气太小,有些正骨手法还是用不了,光病人的挣扎都压不下去。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大家旅途中碰面也算缘分,因而见刘天霁摆出一副想和秦追聊聊的架势时,秦追也没抵触。
刘天霁道:“秦公子是去闵福?我到嘉兴就下车了,我外祖母病重,替母亲去探望长辈。”
秦追回道:“我家里的姨妈亲戚病了,我也是去探望一下。”
刘天霁笑起来:“如此一来,看来秦公子在静安寺拜观音时,与我求的是同一件事了,我当时念的是《七佛药师经》,专门祈求长辈安康用,也不知背没背错。”
秦追道:“是有几个错字。”他去给前世父母、这一世的母亲祈祷时,也会背《七佛药师经》,早就熟了。
刘天霁笑容一垮,有些失落:“罢罢,到底是我愚钝,争取下次不背错就好,但愿佛祖菩萨别和我计较这几个错字,唉,若是我弟弟来,必是不会背错的。”
秦追好奇:“刘公子有兄弟?”
刘天霁回道:“我爹有夫人,还有几房姨太太,家中共有四子七女,我是夫人生的,排行老大,下头还有一个弟弟、两个妹妹和我一母同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