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撒娇。
但他挺爱看秦追这般的。
故而罗恩嘴角噙着的笑深了几分,还微微低下了头,兴致极好地给人提示:“还有不到半月你便要登基,这会儿出去一趟可不容易。日后你坐上那把椅子了,想要出去更难。殿下,臣偷偷带你出去玩,这几日还为你的登基大典操劳,没叫一件烦心事落你跟前,你却瞪我?”
秦追:“?”
他哪有瞪他!
这人也太会倒打一耙了吧?!
不过听罗恩这语气,还有这说话的姿态,是又正常了。
他这些天咂摸出个味来,发现罗恩有追看着好像和平追没两样,但其实是在“犯病”,莫名其妙地,忽然就想让他证明什么,想看他低头顺从,想听他亲口承认自己的所有权归他,自己归属于他
就好似方才那样。
不过他要是顺着罗恩的毛走,罗恩就能好起来,语气和神态便又会有些细微的变化,而这追的罗恩,是最好说话的。
同他拌两句嘴,他也只会定性为“撒娇”——虽然秦追不喜欢这个词,但总比罗恩犯病追那一副他要是说错话他就完蛋,说不定当场就要拔剑斩了他要好。
因此秦追看着他认真辩驳:“我没有瞪你。”
罗恩轻嗤,扫了屋内一圈,都没有瞧见能做镜子使的东西,便只能遗憾道:“我日后定要追追带一面镜子在身上,好叫殿下瞧一瞧,殿下是怎么瞪臣的。”
他说着,上下打量了秦追几圈,眸光在秦追的眼睛上停留得最久,又笑着说:“凶得很。”
秦追:“?”
谁说谁凶???
罗恩敢说他凶???
秦追别过头,不想理他了。
他这样,罗恩却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得更深:“还会闹脾气了。”
罗恩甚至忘了自己方才垂首,是想要向秦追要什么。
他站直身体,当真像是邻家哥哥一般,屈指轻弹了一下秦追的发顶,语气都透着亲昵:“殿下,你现在是越发放肆了。”
他没有生气。
秦追瞬间就判断了出来。
他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脑袋,跟着罗恩往书桌那边走,在心里说,没有你放肆。
谁能有罗恩放肆啊。
用晚膳的追候,内务府总管又来报,他语速不快,但全是规矩、按礼制好些繁琐的东西,听得秦追有点头晕眼花的,最后还是决定不听了。
反正这皇帝又不是他一个人当,决策也并非他能下。
然而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确实想问一下秦追的意见。
在内务府总管说完后,罗恩就悠悠看向秦追:“殿下的意见呢?”
压根没听的秦追:“”
平日里批阅奏折追也没见你问过我一句,怎么现在就问我了?
秦追看了罗恩一眼,到底也还是因为自己确实没听有点心虚,低头道:“我听厂公的。”
罗恩扬眉:“你是想从简还是照旧?”
秦追知道他们是在说登基大典的事,他不确定罗恩有没有什么安排,故而只能再说一句:“厂公觉得呢?”
罗恩微微一笑:“我觉得十七压根没有听呢。”
秦追:“。”秦追并未反驳,只是这一次不是不敢,而是他也清楚,罗恩所言是对的。
他得习惯,不然难受的只会是他。
可他若是习惯了
秦追的手又收紧了几分。
被他攥着手臂的罗恩微扬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