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小伙伴们到得格外齐,大家都在线上准备一同观影。
露娜是北美首映场的主角,被记者们围着不好说话。
菲尼克斯忍俊不禁道:“寅寅,猫不能拿来擦脸的。”
格里沙坐在他的办公室里,怀里抱着手风琴,安静地注视着欧洲、北美两个场地的喧闹与喜悦,玻璃珠子似的绿眼睛含着浅淡笑意。
坐在秦追身边的希娃已热泪盈眶,看起来比秦追还欣慰:“罗尼真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眼见他们两个快抱头痛哭,台上的罗恩一直关注着希娃和哥哥这边,见他们的神情,心中一囧,险些没绷住表情。
待影片在屏幕上有了光影,罗恩坐下,扯了扯领带,轻轻咳了一声,被希娃握住手捏了捏,心中一暖。
影片是黑白的,此时也只有黑白。
纪录片开篇是晃动,两个女孩在收拾泳衣,然后一个抱起比格,举着狗爪子对镜头挥手,一个提着酒瓶子喝了一口,抬起手,让大鹦鹉飞到自己胳膊上。
其实秦追只在格里沙那里听过一次,他在打草稿的白纸上画了五线谱,然后将谱子从记忆里扒下来,改了改,变成了适合钢琴演奏的旋律。
这琴声轻快,如同夏日撒在海面上的金色阳光,海鸥飞过海面,展开的翅膀上雪白的羽毛丰密,天蓝海碧,没有原版歌声里那抹斯拉夫曲调里隐约却挥之不去的忧伤,只有静谧美好如爱语的情意。
而在距离船只数公里且越来越远的彼得格勒,格里沙站在公寓的阳台上,站在那盆三色堇旁,凝神静听片刻,便拿起他的手风琴。
他们隔着空间合奏了一次。
琴声末尾,秦追低低说了句中文,十米之外的雅克夫没听清。
但格里沙听到了,秦追说的是“你要像我想你一样想我”,那语气骄纵又愉快,是不折不扣的撒娇的语气。
格里沙抱着琴,就像抱着他。
“我现在就已经很想你了。”
就像露娜说的那样,秦追并不觉得离别是悲伤的,因为他们被弦连接着,他们永远不会被真正意义的分开,于是秦追还有心情用琴声与格里沙搞搞小浪漫。
格里沙能感受到寅寅心里那份明朗的情绪,他的心灵世界就像华金画作中的光线,温暖明亮,连带着格里沙自带的斯拉夫式悲观都被牢牢的压下去。
事实上,他们在分别的第一个晚上就尝试了用通感模式【哔】。
这下格里沙真是什么悲伤都没有了,他只觉得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第315章三冠
10月,1929年的诺贝尔公布了今年得奖的名单。
DNA双链被认为是过去的一年里生物界最具分量的成果,无人可以与他们竞争,因此该项目的三位主力,秦追、博纳德、李菜银获得了本年度的诺贝尔生物奖。
秦追才从苏联返回到苏黎世,还未来得及回家放行李,校长就欣喜若狂地到车站来通知他:秦教授,恭喜你,三冠啦!
今年拿生物奖的三位全是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的成员,两个教授一个博士,秦追更是本校第一个三冠大佬,校长乐得合不拢嘴,而且他心里非常清楚,秦追是这个项目当之无愧的主导者。
当年秦追为了这个项目申请研究经费的时候,校长可是就站在旁边看着他舌绽莲花呢。
秦追没空陪校长唠,因为同样来接车的李菜银晕了,知惠正蹲他身边抢救呢,秦追也得过去看一眼。
可千万别好好的三人领奖的喜事变成两人领奖的丧事啊!
还好李菜银真的就只是早饭没吃导致低血糖然后晕了一下,知惠把他弄醒后,博纳德教授拆开一块巧克力就往他嘴里塞。
知惠催促着:“赶紧的,别愣着了,把人抬去餐厅吃饭啊!”
于是大家伙转移阵地,先去吃饭。
秦追这阵子邮轮换火车,整个人都快变成行走的咸菜了,负责护送他回来的雅克夫居然还精神奕奕,连头发丝都打理得精致,要不是怕发际线后退,这小子还想日日打发胶呢。
菲尼克斯和秦追提起诺奖时,内心也有些激动。
秦追却微微摇头,只说了四个字:“受之有愧。”
青霉素是秦追自己去寺庙里挖的菌种,灵感来自陈芥菜卤汁,百浪多息是秦追到处找染料找出来的,而且在这个年代,出现一个诺奖得主对故国必然会有极大的激励的作用,也是对“中国人不行”、“东亚病夫”等言论的有力回击,于情于理他似乎都该像一位男频小说主角一样快乐的、没有丝毫心理负担的接受这份荣誉。
可惜秦追终究是个活在现实里的人,他不可能忘记自己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才能拿出现在的成果,只是不能告诉大家他是个穿越者。
“有些纠结不能出口的话,那最好别让它干扰学习,反正奖还没被颁到你头上呢。”
这话是许久不见的秦欢说的。瓦夏娇娇地回了一句“喵”,秦简抱起它:“你也这么觉得,所以才喜欢亲近他,对吧?”
托这场猝不及防的疾病的福,秦追第一次发现自己在苏黎世也大小算个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