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就开始担忧家里的事了:“舅舅和妈妈都离开了高加索山脉,那波波呢?还有小马和羊。”
波波就是格里沙家养的高加索猎犬,虽然他们同龄,但格里沙的童年基本是波波在带他,是格里沙家的狗保姆。
小马则是谢尔盖舅舅养的一匹卡巴金马,曾陪着格里沙爬山涉水地去上学。
至于羊羊们,它们是格里沙幼年的肉奶来源,也是他冬季保暖的有力保障,但愿舅舅能把它们卖个好价钱吧。
秦追摸着小熊的银发:“我想奥尔加阿姨、谢尔盖叔叔都会安排好的。”
一直干劲满满的小熊有点蔫,他依然把秦追和知惠照顾得很好,情绪却低落下去,秦追只能多和他贴贴,两个人互相靠着。
菲尼克斯上线与他们通感看秦追和知惠的盛和武馆驻西伯利亚大铁路围棋大赛,发现格里沙一直握着秦追的手。
露娜怕他又吃醋,拉过他说:“我听知惠说,格里沙在叶克捷琳娜堡看到他妈妈了。”
菲尼克斯斜她一眼:“你觉得我会看不出格里沙在难过吗?”
露娜呆了一下:“嘎?”
菲尼克斯无奈道:“我也是他的兄弟,从认识开始我就叫他格里沙,而不是生疏的格里戈里,在我心里,他是个可靠又很优秀的弟弟,我希望他不要难过的心情和你们是一样的。”
露娜用她的表情述说着“既然你这么有兄弟情,那你下棋的时候为什么不让让本鹅,本鹅偷个棋子,你都要呱那么久,骂本鹅臭棋篓子没棋品,还差点和本鹅打起来。”
菲尼克斯欲言又止,想吐槽点啥,到底只是叹着气问:“吃香蕉吗?”
露娜:“吃!”
有蕉吃当然好啦,现在的香蕉也是名贵水果呢,而且大麦克香蕉还那么香那么甜。
菲尼克斯拿起书本,开始朗读《傲慢与偏见》。
他的变声期即将结束,声带的音质逐渐展露出一种极为昂贵的质感,磁性十足,以至于当他朗读爱情小说时,会让人觉得爱也可以通过他的嗓音购买。
露娜听了一阵,偷偷和知惠说:“菲尔从长相到声音再到身世都让人觉得他不会相信爱情诶。”
知惠附和道:“他像那种眼里只有金钱权力的人,但眼睛长得很深情,以后一定能骗到不少女孩子呢。”
荷兰仔有一双水感十足的蓝色桃花眼,一身金钱才能堆砌出的光彩照人,偏偏他的面孔并不属于很有“年龄感”的那一类,英俊得近乎轻佻,他的两位姐妹都觉得他以后会成为花花公子,然后在年近三十时接受一段政治联姻。
“说不定那位女士一开始会对他抱有期盼,但最后会在认清他冷漠的本质后陷入失望选择离去,然后菲尼克斯再追妻火葬场……”
追妻火葬场是秦追在两位姐妹幼时讲过的睡前故事类别,故事里有各种各样的男子追着各种各样伤心的女子。
然后秦追会总结:别找让女孩伤心的男孩,因为现实里的男人一般是不会反省自己对他人造成的伤害的,万一你们以后不小心遭了渣男,告诉我,我会毙了他。
菲尼克斯捏紧手里的书,气道:“我不念了!”
露娜和知惠一起发出杠铃般的笑声,秦追和格里沙也捂嘴闷笑,气氛一下就欢快起来。
知惠很赞同:“是啊,单论近身的话,我们三个水平最高了。”
在小知惠心里,如果要六人组内部要开小群的话,她、欧巴、格里沙这三个穷苦出身、自幼学武,且都在亚欧世界岛生活的人,就是最亲的三个。
是的,虽然知惠的亲妈是家有田产的中人,她欧巴的阿玛是开了药房的前御医,格里沙家也在高加索养了几十只羊,但和六人组另外三个比起来,他们三个是妥妥的草根,没钱没权但能打。
知惠想,他们就是亲亲热热的草根三人组!
秦追感叹:“我还带了棍儿呢,棍头还包了铁,原本还想着只要不是碰上熊和老虎,还有四只以上的狼,我应该都不会输,谁知我和棍现在都成格里沙的负重了。”
格里沙依然保持着“没事就笑有点傻”的俄式面无表情,说话的语调却很轻快:“没事,你加上棍依然很轻。”
就在此时,所有人都感到自己的弦被轻轻触动了一下。
除了身处凌晨还在熟睡的罗恩,所有人都听到了某只南美企鹅欢乐的大喊。
“巴拿马,我来也!”
巴拿马正处于夜晚,菲尼克斯看着前方一艘船只正在横穿运河,引擎声在夜晚格外响。
少爷仔也面无表情,低声抱怨:“寅寅,你真的不应该总带她看《西游记》的。”
秦追:“她说那是四大名著里最吸引她的一本,我只是在阅读的时候顺带给她念了故事。”
露娜:“菲尔,你是不是又要说我坏话了。”
菲尼克斯矢口否认:“没有,你听见我说你一句坏话了吗?我只是在此迎接我的姐妹。”
船只靠岸,小麦肤色的麦士蒂索少女长腿一迈,直接跳上了岸,她锋利的眉眼灼而烈,步伐有力,上前与菲尼克斯对了一拳,大咧咧接过菲尼克斯递过来的14支郁金香:“你看你这人真客气,接人就接人,送什么花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