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追望着闭上眼的外婆:“看外婆的情况。”
陈侨深吸口气:“这段时间情况不太好,老是出现幻觉,说回来了。”
秦追至今也想不明白,自从外婆生病之后,就总在念叨这个名字。
“对呀。”
陈侨以前是他们家院子的邻居,搬过家,念护工专业,毕业后正好就给秦追打工了,“明明秦追哥你有提到过男朋友叫思宁来着。”
秦追语气平淡道:“分手了。”
陈侨眨了眨眼:“嗯?分手了吗?他不挽回你吗?”
秦追终于舒展眉心,似是听到好气又好笑的幼稚发言,但也只是摇头:“不用太在意这件事。”
“好吧。”
陈侨龇牙笑了笑,“祝你下回找到一个叫‘’的男朋友。”
秦追轻笑不语,心想阿尔茨海默症患者有着记忆障碍、失语等等症状,在这个世界上,或许根本没有外婆口中那个叫“”的家伙存在。
夜色来袭。
秦追和陈侨交代了下陪床工作,晚班都由他守,白天互相分工,后者直呼她是收钱办事的,完全可以守夜。
“没事。”
秦追不善言辞,平日里在南陵上学,麻烦陈侨的事已经够多了,他很感激对方愿意全职照顾外婆。
秦追不由她再反驳,道:“辛苦你再守一会儿,我去楼下缴费,马上就回。”
陈桥点了点头:“没事,我晚点回家都没关系的,秦追哥你别总是这么着急。”
“你这样太累了”
她还小声地嘀咕了一句,“希望哥早点遇见能让你倚靠的伴侣就好了。”
“”
跟陈侨离了些距离的秦追还是听到了那番话。
秦追在电梯里,跟反光厢面的自己对视,黑发微乱,多少狼狈,难免还是因那句话不免自嘲起来。
他这样的人不可能依赖任何人的。
并且
他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谁能让他倚靠,令他全身心信任,以及再付出真心了。
叮咚。
电梯抵达一楼。
秦追深吸口气,攥紧了医疗发票,走往缴费窗口,个子过高的他稍微弯下身:“你好。”
“我缴一下手术和药剂费用。”
下一秒。
工作人员将单子递回来,说了句什么,秦追的瞳孔微缩,消毒水的味道弥漫鼻尖,难以置信地问道:“您刚才说什么?”
工作人员稍微靠近窗口,嗓音拔高道:“我说”
“有位姓的先生已经替您结清费用了。”
“他还问您是否考虑将外婆转院到南陵市区的三甲医院。”
“希望您今晚考虑一下。”
然而将事实拉回到1927年,25岁的秦追还得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下山去赶大学的开学。
他匆匆回家,要换了西装去学校里工作,秦简叫住了他。
“寅寅,有你的信。”
秦追怔了一下,接过母亲递过来的信封,上面是格里沙的字迹,他拆开信封,里面滑出一张信纸、一张照片。
信纸上是格里沙的字迹——“寅寅,在我的部下们去取乙肝灭活疫苗时,能否请你送一只瓦夏的后代给取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