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清醒过来,也终于回想起了一切——期末考结束了,年级组织了为期三天的仙台修学旅行,集合时间是十点,而现在是——
九点三十!
“啊啊啊啊啊啊——要迟到了!”
等我洗漱好换好衣服赶到餐桌前,其他人已经吃完了早餐,父亲正在厨房里洗碗,母亲则是在阳台处晾晒衣服,餐桌上只有黑发少年坐着正捧着一本书阅读。
而我的那份蛋包饭还放在桌子上,用番茄酱画了一个大大的爱心。
我看的有一阵恍惚。
最后是黑发少年放下手里的课本,语气冷淡地开口:“啧……”
“白石冬花,你的表情好蠢。”
我一愣,抬头就对上那双漆黑的眼眸,少年身形高挑瘦削,皮肤是近乎是病态的冷白,配上黑发黑眸,还有那套万能不变的黑色常服,黑的纯粹,白的可怕,两种极端的颜色在他身上构成了阴郁的和谐。
尤其是他那双总是充满了蔑视,仿佛看待所有人都垃圾一般的眼睛。
尤其是看待自己的妹妹也像看待垃圾一样……
就挺众生平等的。
我立马气鼓鼓地举手对着厨房中探出头来的父亲抱怨道:“爸爸,哥他骂我!你快管管他……”
最好是扣光他的零用钱,都给我就对了……
父亲仿佛读懂了我的潜台词,立马笑着说道:
“才生,不可以这样说冬花…不然我要扣光你的这个星期的零用钱咯!”
只是软绵绵的,听上去一点震慑力都没有罢了。
黑发少年只是啧了一声,然后再次拿起课本阅读了起来。
我也不管他,开始自顾自地吃起蛋包饭来。
只是吃着到一半的时候,从阳台晾晒完衣服的母亲回来,然后惊讶地问我:“冬花,你怎么哭了?是谁欺负你了?”
我抬起头,嘴巴已经被饭塞得满满当当,腮帮子顾得像只松鼠,正在努力地咀嚼着,不过经她这么一说,我也才注意到自己不知道为何竟然一直在流眼泪。
餐桌对面的黑发少年也投来了目光,唇抿成一条线,眸光深处是难以察觉的关切。
最后是一家子看着我,艰难地将口里的食物吞咽下去后,我才结结巴巴地开口:“。。。我、我也不知道,就是这个味道…妈妈,你放了什么进去?”
女人思索片刻后,恍然大悟,“是洋葱!一定是洋葱!妈妈这次改良口味放了洋葱进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