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羊很漂亮，头发金灿灿的，眼睛永远泛着亮光，像蓝色的玛瑙石，神秘又有诱惑力。
裴景让只看见程时的唇轻张合着，紧接着对方的声音也轻飘飘地钻进了他的耳朵。
四目即对，裴景让眸色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程时看不懂他在想什么，干脆又往前倾身了去。
程时精致的五官骤然靠近，温热的鼻息扑在了裴景让的脸上，两张薄唇近得不足一寸。
裴景让抬手掐住了程时的下巴，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了一些。
“程时，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也不要逼我厌恶你。”裴景让声音冰凉，一如两人初见时的声线，透着薄情的冰冷。
程时并不惧，他抬手抱住了掐着自己下巴的那只大手，轻轻地用脸蹭了蹭对方的掌心和手指。
“小叔，不可以讨厌我。”程时抬睫，眸色似乎暗了许多，“永远都不可以讨厌我。”
“不然我会很伤心的。”程时松开了裴景让的手，走去不远边茶几前的沙发上坐了下去，“我不打扰你啦，你忙吧。”
指尖还残留着程时带给他的余温，空气中属于程时身上的味道散不掉。
程时坐在沙发上后就把鞋脱掉盘腿在沙发上打起了游戏。
裴景让把手拿到桌下，指尖蜷缩了起来。
从二十三岁开始，所有的事都会在他的掌控之中，他喜欢事情按照自己预料发展下去的感觉。
同样，他会剔除一切发生在他掌控之外的可能性。
也许从卫青霞突然找到他的时候开始，这一切就开始不受他的控制了。
程时是一个变数，属于他的变数。
后面几个小时，裴景让都没有和程时说话。
程时目的达成后也不去折腾人了，打完游戏的他又给自己点了一杯奶茶，用的裴景让的身份信息。
然后李秘书帮他把外卖取了，拿到了办公室。
程时虽然没和裴景让搭话了，却总会搞出让裴景让注意到的动静。
裴景让拧着眉头看向程时，程时刚好把一个泡芙往嘴里塞，四目相对，程时把仅剩的半个递出去，“小苏次吗？（小叔吃吗）”
程时的声音含糊不清。
裴景让把钢笔盖上，“程时，已经四点多了，你还不回去吗？”
程时在这里的话，空气中都是程时身上的甜味，裴景让觉得自己没办法凝神。
小羊眨巴眨巴眼，“我等小叔下班啊，我们一起回去不好吗？”
“我让司机先送你回去。”裴景让站起身，单手拧了拧眉，他根本拿程时没办法。
程时：“我不要。”
他果然也拒绝自己了。
程时声音不满：“我又没有打扰你工作。”
“你的目的不是已经达到了吗？”裴景让觉得，程时就是为了让自己周末在家陪着他才来的。
程时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摆了摆，“此言差矣。”
“我的目的从来就没有达到过。”清醇的嗓音卷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