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文彬刚把他送过来时,医生是建议转院的,毕竟这么重的伤,校医务室兼社区医院可能真控制不住伤情。
但谭文彬坚定摇头,说没关系,他就是个牛犊子。
果然,林书友没让谭文彬失望,虽然其恢复度没润生那么夸张,但本质上也不能算普通人了。
同样的伤,谭文彬觉得自己至少得躺十天半个月的才能下床,人两天就能恢复行动能力,甚至还想着要拉着谭文彬继续参加军训,以方便竞争班长。
谭文彬也就懒得再和他扯皮,给他办了出院手续,搀着他回到寝室。
下午,寝室里的人都去上课了。
谭文彬看见了小供桌上的红肠,熟门熟路拿起来就啃了一口。
林书友劝阻道:“大哥,这是6壹学长拿来祭祖的。”
“没事,我吃也一样。”
6壹也不想把宿舍里闹过鬼的事告诉同寝室的人,就编了这个理由。
“对了,你开脸的工具在哪里,我瞅瞅。”
“在我柜子里,最上边的左侧柜子。”
谭文彬打开柜子,里头有一套画笔和颜料,他端了出来,问道:“有讲究不?”
“起乩对象不同,画的脸也不同。”
“这么多东西,这么讲究么?”
“是要注重细节的。”
“但我记得那晚小远哥是这样的。”谭文彬伸出五根手指对着自己的脸转了一圈,“他就五根手指沾了红印,这么随便涂了一下。”
林书友一时语塞。
“所以,这样其实也是可以的,是么?”
“强大的乩童,不开脸也能起乩。”林书友顿了顿,又道,“但那晚他跟我说,他是骗我的,他没起乩。”
“他骗的是你么?”
“骗的是……白鹤童子。”
林书友的声音越来越小,白鹤童子:竖瞳开,邪祟现。
什么样的伪装欺骗,能骗得过白鹤童子的竖瞳?
要是没骗的话,那晚他起乩神降下来的,可能真就是损将军。
那是林书友自己现在,都无法请下来的存在。
“可是大哥,他为什么要骗我没请到……”
“嗐,我家小远哥,最喜为人低调。”
林书友点点头:“我爷爷也说过,近几十年,柳家龙王确实很低调了,不过他这么年轻,以后是要走江的吧?”
“啊,那是肯定的。”
谭文彬严肃地点点头,虽然他到现在也没具体搞清楚,走江具体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提着一把刀,从长江头,一路砍到长江尾?
“那要是他以后走江,就请他先赐下名帖,我肯定劝我爷爷低头。”
“咦?”谭文彬好歹是学水利的,疑惑道,“长江经过你老家那儿么?”
“额,具体的我也不太懂,我爷爷说过,走江者在镇压邪祟以成自己功德时,还会牵扯到诸多因果有时候就会牵扯到其它门派家族。
按龙王家的脾性,牵扯到谁,谁家敢不配合低头,那就要打到他低头,要不然怎么能称龙王呢?”
“我艹,听得我都热血沸腾起来了。”
谭文彬扇了扇领口:“那以后去你家时,你可得给个面子。”
“我只能劝,我上头还有我师父,我师父上头还有我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