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感到很没意思,很意兴阑珊,很惆怅,很没劲,因为他现自己,甚至无法反驳。
阴萌喊出了一个极低的价格。
“卖不卖,卖的话,这衣服裤子一套,我就都要了。”
老板摆了摆手,示意卖了,他现在不想说话。
阴萌开心地付完钱,把衣服装袋,拉着润生走出了这家店。
“行啊你,润生,还是你会砍价。我砍价是对着标签砍,你是对着人心头砍。”
“可以了吧?”润生提着衣服袋子问道。
“急什么,拉你出来一趟不容易,咱把明年春装和夏装也提前买了。”
“我穿不了这么多。”
“你忘记小远哥说的话么,既然现在有这个条件了,咱不说铺张浪费,但也没必要没苦硬吃。”
润生沉默。
阴萌现,拿小远出来压润生,真的很好用。
润生不再抗拒,拖着疲惫的身躯,几乎跟阴萌往前走,走得如同一头刚从水里爬出来的死倒。
就在这时,步行街上方的五楼楼顶边缘,有一个穿着裙子睡衣的女生,双手平举向前,麻木地沿着边缘前行,像是在梦游。
润生和阴萌对视一眼,那只手,把线索喂过来了。
……
“谭主任,您能对我们详细说一下,您是怎么做到,在火车站的例行检查任务中,一眼就认出嫌疑犯身份的,难道真如外面所说,您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地方电视台的女记者,将话筒递送到谭云龙面前。
她身后,摄影师傅正在找角度,先聚焦谭云龙的面部特写,然后再往后拉,确保谭云龙的人依旧留在镜头里的同时,将办公室墙壁上挂着的锦旗和立功奖状也囊括进去。
谭云龙面露严谨却又不失从容的微笑,回答道:
“我当然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实际原因是,我儿子在本市的海河大学上学。
他的爷爷和他的外公,都是警察,所以他从小都有一个长大后成为一名警察的梦想。”
“谭主任,请允许我插话问您一声,我相信这也是电视机前的观众想问的,那就是您的儿子为什么上的是海河大学而不是警校?”
“他说,祖国的治安有他父亲来守护,祖国的建设得由他来承担。”
“我听说,您儿子曾在一起侦破人贩子犯罪集团的行动中,立过功?”
“是的,没错,他也因此受过嘉奖,奖状还是我亲自授予他的,感谢我们的局长,给予我这个父亲这个机会。”
“您有一个十分优秀的儿子,您肯定也是一位优秀的好父亲。”
“谢谢。”
“好的,请您继续说。”
“我儿子虽然没上警校,但他一直都有一颗想当警察的心,所以他在闲暇之余,会把通缉令拿出来看看,以及一些不涉及保密条例公开的卷宗资料,他也会经常与我谈论一些案情。
很多时候,他的思路,能够给予我一些启。
就比如这次的案件,前不久他就拿过这道通缉令,与我探讨过嫌疑犯可能会藏身于哪里,我也就对照片上的嫌疑人,加深了印象,这才能在火车上,一眼认出了她。”
“谭主任,我听说嫌疑犯当时做了伪装?”
“是的,但她手里被拐卖儿童的异常反应,让我额外多看了她两眼。”
“这就是您的慧眼如炬了,我认为,这不仅仅是一个老刑警的本能,更是您日夜扑在工作上,甚至把工作带入家庭中,心系法制、忠诚职责,所带来的回报!
我相信,有您这样的警察,我们金陵……”
采访结束。
记者和摄影师离开谭云龙办公室,他们接下来还需要去采访谭云龙手下的警员以及他的领导,听取他们对谭云龙的评价。
这期节目,本就是为谭云龙录制先进人物专题,节目剪辑后将在本地电视台播出,甚至会送拔到省台。
谭云龙在自己办公桌后坐下,端起已经冷了的茶水,喝了两口,然后扯开了领子,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