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我能穿的衣服吗？”顾明尘举手，礼貌打断小秘书。
“啊？没有。”小秘书呆了一瞬，再看顾明尘身上染血的衬衫，上面还沾了不少黑灰和土迹，像是在地上爬过来的一样，送礼的话，确实有点不太体面。
“等等，我好像给熊总多准备了一套西装。”小秘书忽的想起什么，握着修眉刀，倾斜后座靠背，伸手在后备箱里翻找。
小秘书翻出一件熊总的新衬衫，比了比大小递过去，眼看顾明尘摸了衬衫许久，分出上下里外，套自己身上后，却因为看不见，把扣子系错了位置。
顾明尘很快发现问题，脸上没有一点气馁，耐心将扣子解开，再细细摸索着按顺序系好，抬手理了理衣领，静静坐在一边，两手放在膝上，再没有半分挣-扎的举动。
小秘书捏紧修眉刀，良心隐约有些不安。
按顾家和谢家关系的恶劣程度，把顾明尘送过去，他保不定要受多少非人的折磨。
更何况他现在还是个瞎子，欺负他，简直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
小秘书还听说谢家那位二少爷谢雨润，前不久放出过的话，对顾家人，他是见一个揍一个。
车停在茶馆下方，小秘书用衣服遮住自己的手，咬牙用修眉刀抵着顾明尘，一步步到包厢外，听见里面依稀传出老板恳求对方看一眼礼物的声音，小秘书内心几乎被谴责声淹没。
“对不起。”
“谢谢你。”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小秘书愣在原地，不敢置信的看了一眼站在前面的顾明尘。
他刚刚说什么？
谢谢我！？
谢我？？？
“把你的修眉刀收起来。”顾明尘听到里面传出熟悉的斯文声调，努力压住想要上扬的嘴角。
“啊？”小秘书愣了愣，看向手中的修眉刀，“你怎么知道的？”
“声音，推断。”顾明尘脸轻侧，指了指耳朵。
“我还听到你的修眉刀，是塑料外壳。”
小秘书呆呆看向手中粉色的塑料壳修眉刀，包厢内突然传出拍手声，是送上礼物的暗号。
小秘书收起修眉刀，正要把顾明尘扶进去，却听身边传来清越的声音。
“推我。”
“啊？”小秘书一愣。
“用力推我。”
包厢门打开，小秘书一脸茫然，但还是按照叮嘱，将人一把推了进去。
小秘书眼睁睁看着顾明尘摔倒在包厢里，再看看自己用了五分力的手，带着一头雾水，把包厢房门紧紧关住。
这……到底是什么套路？
怎么感觉这人，还挺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