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冀,这是你一直喜欢的爱人,你不能关着她了,不能关着她了。
你放开她吧。
她会恨你的,她那样的性子,不会原谅你的,她已经恨死你了……你与她间再没有可能了。
可眼前一切却好像早已来不及。
放眼所望之处,密密麻麻的一片丧服。
那马蹄声终是缓缓停下。另一个他穿着满身狼藉的甲胄,沉重的翻身下马。
战靴踩踏在厚重积雪上,发出清脆声响,脚步却停在影壁前,再不踏入一步。
傅繁被丫头们簇拥着,站的离他远远的,看到他也不敢上前来。
韦夫人则是抹着眼泪,看起来很为这个儿媳的去世而悲伤。
她的那个婢女,忽地推开左右阻拦的人,跑来他身前,双眸难掩怨恨的看着他:“娘子死了!”
“娘子被你们联起手来逼死了!三爷你如今可是满意了?”
娘子死了?
娘子死了?
他心下一惊,明明只是一个荒诞怪异的梦境,可他听闻她死去的消息浑身难以自持颤抖起来。
哪怕知晓这只是一个梦,可仍旧无法接受,他想要上前一步,也走不得。
她明明活得好好的……
那具自己身体的主人却好似十分冷漠,冷漠的没有一丝情绪。
男人的眉眼深邃锋利,双眸阴沉尤如寒潭。天上的白雪落在他鬓发间,竟像是白了头。
那是他。
那是多年以后的自己……
男人听闻阮氏死去的消息,听闻他夫人去了的消息,并没有歇斯底里,痛哭流涕。
梁冀几乎浑身发冷,他亲眼看着那个未来的自己一步步走近棺椁,慢慢垂眼。
不要再过去,她不想看到你,她早就不想看到你了。
可梁冀动不了分毫,只能眼睁睁看着另一个自己抬手将棺材打开。
刹那间风雪大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