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却不一样了。
不想如今见河东竟如此神勇,两场战役便将魏博打得元气大伤,不复过往威名。
如今眼瞧魏博牙兵一连战败,甚至两场战役死了七万精锐,眼瞧河东白白得了一个平州,都是眼红不已。
若是再不出手,等时局一定,河东振武几个若将魏博瓜分了个干净,属于他们的可就什么都没了。
于是乎,朝堂之上人人表忠心,言语间皆是要将那魏博逆贼早日除之而后快。
时光流转,转瞬便到了年尾。
朝廷一番又一番议论,最终京城传来圣旨,任命梁昀统领大军奔赴河洛,又命中军前往支援抗敌。
河洛,那是一片一眼望不到头的中原腹地。
离京畿最近,土地最肥沃的一片国土,如今却被魏博人占去了快十年。
一个王朝,京畿往外竟是贼人之地,如此可笑至极。
昔年河洛之地,也算因他之故,这一次,梁昀无论如何,必须要亲自去。
……
四处冰天霜地,万山载雪。
天气越发寒凉,铁蹄时常脚下打滑。
一片雪雾阴霾之下,梁昀紧紧盯着地图,将赶来的梁冀重新赶回去:“平州宁州鱼目混杂,你务必盯紧了北胡,我怕此次出征,他们会趁机兴兵。”
梁冀注视着眼前这个年岁并不比他大的兄长,他问道:“你是怕我会如上一次那般冒进?大哥,我也是我父亲的儿子,我也要收复河洛!”
梁昀看了他一眼,告诉他道:“梁秉在,你便不行。”
梁冀似乎是笑了笑,“大哥觉得,我就这么不如梁秉?”
梁昀漠了漠,没说话。
梁冀戴上头盔,似乎心中阴郁,转身离开大营。
临走前,梁昀看了一眼梁冀,提醒他道:“雪夜别跑马了,歇息一夜立刻回去。”
梁昀如何也不会想到,这竟成了他与梁冀说的最后一句话。
……
日子一天天过去,河洛箭拔弩张,北地虽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