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时觉得自己经历了很多,其实早就失去了重新喜爱一个人的能力。
她追求的是另外一份归宿,轰轰烈烈的感情的最终归宿——她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谁也夺不走的孩子。
那么,诚如香姚所说,她需要一个符合自己少女时期憧憬向往过的男子模样,找这样一个男子做她孩子的父亲。
自己并不会给他过多的感情。自己只想要给孩子一个不能输给旁人的家室,不能输给旁人的相貌。
……
可自从那日过后,梁昀几乎都没回过府邸。
说不上他究竟是在躲着府上的人,还是朝中政务繁忙到连回府一趟的时间也抽不出来。
盈时等了一整日,也没等到他的任何消息。
奈何自己素来都是个打定主意就不会再退缩的人。寻不到梁昀,盈时却能找到梁昀的贴身侍卫章平。
盈时去吩咐香姚:“问问他主子如今在哪里?我想要见他的主子,该怎么找?对了……”
她又格外叮嘱了香姚一句:“这事儿切莫再叫旁人知晓了。”
香姚登时点头如捣蒜:“娘子放心,事儿包在奴婢身上,准能成!”
没出两刻钟,香姚很快便有连蹦带跳的跑了回来,覆在盈时耳边,悄声说:“问过章平了,他说公爷若是下了朝申时就会从政务堂出来。您若是去宫门前的神武大街街口候着,一准就能见到!”
看了看屋外的天色,不早不晚时间正是午时。
……
神武大街两侧商肆酒楼林立,大街小巷店铺门前小二的吆喝声,伙计客人们进进出出,炉灶里的炭火劈里啪啦,迸出火星。四处都是一副热气腾腾的热闹模样。
盈时寻了一处视野极好的酒楼,定了一间二楼临窗的位置坐下。
她也并不着急着等人,只叫小二先上了几个招牌酒菜,糕点给香姚吃着先垫着肚子,自己则是四下张望起来。
盈时并未等候很久。
视线中便出现了那道身姿。
宫门缓缓打开,一人立身玉阶之下,朱红公袍,长冠束发,朱红祖缨垂挂在胸前,宽大袍袖也不能遮掩的端挺身姿。
那亦是她头一回看到如此的梁昀,他被许多朝臣前呼后拥的模样。
梁昀一路走来亦是面容冷沉,周身上下沉甸甸的气势看着叫人心中发寒。若说在此之前,肱骨重臣只浮现在盈时脑海里的词,在此之后,这个词便有了具体模样。
他是梁昀那般,面容冷肃,运筹帷幄的模样。
盈时立刻不动声色的提裙下了楼,朝着宫门前小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