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妇道人家少管闲事。”二公子恶狠狠说道,“牝鸡司晨。”
金嬷嬷闻言升起一股怒气,二公子是对着公主府正院说的,他是在指桑骂槐,她忍不住上前,推开面前拦着的人,高扬右手,打了二公子一巴掌。
在场的人都惊到了,顿时鸦雀无声,二公子捂着脸颊,一脸不可置信,待反应过来,他呲着牙高喊让人把金嬷嬷捆起来。
范渺渺护在金嬷嬷面前。
二公子更加气恼,欲亲自上手。
混乱之中,便听到怒不可遏的一声,“你在干什么?”
范渺渺听到这个声音浑身一哆嗦,下意识望过去,正是太子声音,嘶哑而又阴沉。
二公子想张嘴解释,却发现自己抖成筛子一般,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腿一软跪在地上。
太子走近,眼睛泛红,但目光猝然深如枯井,冷漠,平静,透着森寒。
范渺渺从来没见过如此震怒的太子,在外人眼中,太子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待人和气又大度,可如今却像个恶煞般神色阴晴不变地站在他们面前。
太子弯腰,用手里的马鞭挑起二公子下巴问道,“我问你,你在干什么?”
“我……我,臣……臣……”
没等二公子说完,一声脆响,听得人心惊肉跳,太子一点没留力,狠狠落在二公子身上,立马绽开一条血痕,二公子也被打趴在地上。
周围的人都跟着跪下来。
太子又说道,“我问你话呢。”
二公子一张嘴,满口血迹,“臣依诏行事。”
“依诏行事?”太子冷笑一声,缓缓道,“依谁的诏?”
“你矫诏行事、忤逆上意、冒犯公主。”太子居高临下盯着地上的二公子,说道,“把这个不忠不义的东西给我拖下去。”
“把他拖到诏狱。”太子冷冷说道。
范渺渺握紧拳头,心里掀起静涛骇浪,诏狱是锦衣卫管着,可直接拷掠刑讯,取旨行事,进去的人先挨一遍极其残酷的刑法,光刑具有拶指、上夹棍、剥皮、舌、断脊、堕指、刺心、琵琶等十八种。
太子是要了二公子性命。
世子比太子晚了些许,他是太子鞭打二公子时候进来的,很旁人一样也被吓到了,听到太子的处置,更是一声不敢吭,和范渺渺并肩跪着。
可太子仿佛想起他们夫妻俩一样,语气和缓,“你们做的很好。”
太子又扶起金嬷嬷,“您先下去休息去吧。”
他又唤来了焦禄,低声吩咐几句,随后,焦禄便带着人去了内院。
太子目送焦禄和金嬷嬷身影消失在迎门墙后,才对静王世子说道,“我在宫里等你们父子俩。”说完,便阔步走了出去。
范渺渺和世子身子一软,跌坐在地上,范渺渺推了推世子,“您得回王府,和父亲说一声,立马入宫。”
“好,那你呢。”世子问道。
“发生这样的事,于公于私,我都得进去给县主致歉。”世子用力握住了范渺渺的手才离开。
范渺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想要进内院。
安平公主身前,除了金嬷嬷,还有两位贴身侍女,名唤云锦和露华。
出来和范渺渺说话拦住她的是露华,她道:“县主这些日子休息不好,今天是用了安神药睡下的,嬷嬷说难得见县主休息那么安稳,不许我们吵她。”
这也是为什么外头发生那么大的事情,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
“世子妃还是改日在来吧。”
范渺渺不敢有异议,说了几句客套话,才离开。
金嬷嬷回到屋子里,知道黛玉还没醒,才松口气,便开始赶焦禄。
焦禄苦着一张脸说道,“是太子让我留守公主府,说等县主出了月子在回东宫。”
金嬷嬷冷声说道:“闹了这么一出,县主怎么肯在公主府住着。”
“如今天寒地冻的,县主还没出月子,您得劝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