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剑直刺向姚芊漱的咽喉,那凌厉的剑光宛若暴起的蛇信子般,明晃晃向她袭来。
侧身躲去,可距离太近,时间根本不够。
“噗呲。”
银剑贯穿血肉,那把即将缠绕在姚芊漱脖颈间的软剑,竟硬生生被一只手挑起半个弧度。
“她的命,只能死在我的手上。”方誉云眉目紧皱,目光直顶眼前之人,那句话仿佛从喉间带着被压抑的怒意而挤出。
姚芊漱望向那靠着剑而撑起的身躯,十七岁少年的模样,身材逐渐如雨后的春笋般茁壮成长,那身影显得更为挺拔。
他左手扶剑,半跪在地上,为了徒手接住那把飞驰而来的剑,竟是缓缓撑起了自己的身体,那伤口还未愈合的右手,便又一次绽开了猩红的血花。
“欠你的那一剑,就当我还你了。”眼前的景象逐渐朦胧,他不禁晃了晃自己的视线。
眼眶竟然开始微微发黑了。
剑拔弩张,那女子不禁微眯眉目,“你以为你还能抵挡几分?”
说时迟那时快,那女人的目光正盯在方誉云身上的那刻,姚芊漱手腕的银链即出,狠狠绞住那人的咽喉。
银链逐渐收紧,紧紧禁锢着眼前的女人。那女人被勒的青筋暴起,体内的窒息感仿佛成为了她的兴奋剂,“早这样…该多好…!”
那女人的指尖如利刃般直穿过自己的脖颈间,热血喷张的瞬间,那指尖连肉带皮,竟硬生生将那紧扣的银链撕扯出一条缝。
“你的眼神,真的很像你的母亲。你的母亲,当年也是这么看我的。”那女人的手将那银链拨开,单手一抖,掌心中落入密密麻麻的红色血点——
是玄阳血珀。
“看你的样子,幽影咒玉是被封印起来了呢。”她陡然向前,掰开姚芊漱的嘴,“如果她还活着,看到这样的你,还会作何感想呢?”
“好好享受,我赐予你的…一切吧…”
怀中的黑玉此刻灼烧的发烫…一股热流翻涌,姚芊漱只觉得脑中一片天旋地转,可眼前的一切却越发的清晰。
喷在自己脸上的红,指尖那逐渐干涸的黑,还有跪坐在地上已经昏厥过去的那张脸。
那女子只是默默看着姚芊漱的变化,一动不动,仿若方才一切都没发生,又仿若一切都与她无关。
该前进,亦或是后退?该拿起自己的银链朝眼前的人进攻,还是带着方誉云逃走?
“你不要欺人太甚!”内力在体内横冲直撞,姚芊漱收回那银链,刹那间,银链竟被内力催化般变得挺直,宛若一把利剑,森然冒着寒光。
眨眼间,万物似静止般。她的速度快如雷点般,那剑势浩大,犹如雷声闷响,一剑劈去,竟是将眼前人的手臂砍的血肉如炸花。
逃避?
不可能。
一而再,再而三,自己无数次的犹豫,已经让无数次让自己陷入两难之地。
合欢花片片飞舞时,自己就说过,这条路无法回头了。
既然决定一意孤行,既然决定一条路走到黑,那便去吧。
向前冲,向前冲,就好了。
“别去,”脚边的衣袂猛然一紧,“求你。”
那声音几乎低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