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德惬意地眯起眼睛,等晃神的那会儿过去,才慢吞吞地起身。他用凯撒平时的方式,扬起脚下的土壤与灰尘,将刚刚发生过的一切尽数掩埋。
仅凭一次发泄还远不够以平息这场躁动,这对持续性的发情期来说只是杯水车薪。
克劳德低下头去清理自己的毛发。可就在这时,他忽然察觉到有什么在黑夜里向他靠近。
克劳德警觉地爬起来,看见一双幽绿的眼睛。
那是一头鬃狼。而且应该是头公的,因为克劳德感觉到了自己体内排斥而暴虐的因子,正叫嚣着催促他把对方赶出去。
很显然,这头鬃狼就是嗅到了克劳德浓烈的信息素,才顺藤摸瓜,找来了附近。
野外生存的动物嗅觉都不会差,哪怕克劳德有意消除痕迹,对他们来说,也无非掩耳盗铃而已。
奇怪的是,发情期的雄性暴躁易怒,知情识趣的动物嗅到信息素通常都会选择躲开,并不会傻到想去触霉头惹晦气。
但眼前这头鬃狼,明显又是一个例外。若不是气味不同,克劳德都快以为眼前这只就是当初占凯撒便宜的那头了。
雄鬃狼在离克劳德不远的地方俯卧下来,盯着眼前被本能欲。望折磨的阿拉斯加,促狭地笑道:“小哥哥,你发情了呀。”
克劳德习惯性地对鬃狼龇牙,发出犬类威慑时特有的呼噜声。狗的利齿在美洲豹面前可能不够看,但对付食素且体弱的鬃狼还绰绰有余。
“嗷呜!”走开。
鬃狼半点没有被他吓到:“那么凶干嘛?我可是好心呢。”
他本是闻到气味,觉得犬科之间可能会惺惺相惜,才想着来看一看。哪知道克劳德居然这种态度,一点怜香惜玉都不懂。
好没意思,也好不解风情。
其实这事还真不能够怪这头鬃狼。
他不知道,因为他的某只同类,早在幼年期,还是狗崽的克劳德就已经把地图炮开到了整个鬃狼群体。
克劳德凶只是因为他是鬃狼,并不为别的。
不过公鬃狼还没有放弃,仍在对他示好:“我看你长得挺标致的,不如这样,咱们结个伴吧?以后互相也有个照应?”
能在草原上长这么壮实,想必平时伙食不差。
公鬃狼认为,如果他能跟他在一起,将来肯定吃喝不愁。
即便克劳德长得黑不溜秋,腿没他长,带出去甚至会在同宗面前丢他的脸也无所谓,能勉强凑合过过日子就行。
这么一合计,性别反倒成了最不要紧的东西,反正他也不喜欢雌性。
鬃狼觉得自己已经做出了最大的让步,他做他饭票,他当他伴侣。可是克劳德戒备不减,显然没有接受他的意思。
公鬃狼不乐意了,他冷眼看着克劳德,敲打他说:“傻子,发情期连伴侣都不要,你要什么呀?”
要什么……
克劳德恍惚想起凯撒,却一时间分不清自己为什么会想起。是因为害怕,想要寻求对方的庇护,还是……
克劳德当即感觉下面躁动得更厉害了。
就在这时,公鬃狼忽然低头凑过来,想去闻克劳德的尾腺。
嗅尾腺是犬科交朋友的开始,可谁知还没等他靠近,鬃狼就嗅到了对方身上那股令他厌恶恐惧的气息。
好浓的一股美洲豹味!
虽然不知道他身上为什么会有。
鬃狼的脸上顿时露出嫌恶的神色。
克劳德糟糕的态度本就已经快令他对这头莫名黑化还矮脚的狼失去耐性了,美洲豹的气息只会雪上加霜。
鬃狼懒得再与克劳德浪费时间,冷哼一声,最后兴致缺缺地走掉。
等空气中终于闻不到鬃狼的味道,克劳德紧绷的神经才堪堪松懈下来。
能被一头鬃狼这样轻而易举地找到,可见他身上的信息素有多浓。但他现在还不可以回去,他要是回去,这身味道铁定是瞒不过凯撒的。
克劳德焦躁不已。
他得赶紧想个办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