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年多的相处,克劳德知道,凯撒是个绝对的犟脾气,也最不许有谁质疑挑战他草原霸主的权威。
他此下越是拒绝,对方就一定越是要做。
克劳德只能顺从。
狗崽别开脑袋的时候,旁人瞧着还以为多不情愿呢。可实际上,克劳德已经快愉悦得控制不住自己的尾巴了,然而他却要矜持,不能露馅。
凯撒低头,一颗颗剔除掉他附着在他毛发上的苍耳。
这距离很近,近到狗崽几乎可以看见凯撒舌头上平时用来刮骨的刺。
即便狠戾凶残如美洲豹,那舌尖也是软的、粉的。
克劳德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
要命……他发情期才刚过。
熟悉的感觉好像又要卷土重来了。
偏偏凯撒还摁着他,不让他跑。
狗崽哪里敌得过美洲豹的力气,只能被凯撒压制着,任其宰割。
克劳德跟截木头似的僵了一会儿,舔到脖子附近的时候,狗崽实在是受不住了,磕磕绊绊地叫他:“哥、哥哥。”
凯撒停下嘴巴:“怎么了?”
克劳德喉头哽了一下,尴尬道:“你这样,我不舒服。”
他不介意把脆弱的肚皮翻给凯撒,但这样躺久了实在累得慌,更何况对狗的脊椎不好。
听他说难受,凯撒不紧不慢地抬起身子。
克劳德逮到机会,连忙爬起来。
凯撒看出他只是在找借口,便闷闷不乐地问:“你不喜欢这样吗?”
怎么会!
克劳德惊讶:“哥哥怎么会这么想?”
“那你干嘛躲着我?”
不肯给他舔毛,却跟其他美洲豹搂搂抱抱。
“所以。”凯撒闷闷地问,“是他们可以,我不可以?”
……好可爱。
瞧见凯撒颔首低眉,克劳德一时间感觉自己心潮澎湃得连鼻腔都有些发热。
狗崽的心思要是被草原上的其他动物知道大约会觉得他脑子有病,美洲豹这么恐怖的生物到底哪里可爱了?
然而克劳德就是心软得一塌糊涂,恨不能上去狠狠地舔凯撒两口。
他在心里不住地点头。
可以,当然可以。
别说舔毛,吃掉我都可以。
不过他不敢讲。
前些天克劳德被人类带离农庄的时候,缪尔就一如既往地劝诫过他,跟他说,如果他想一直留在凯撒身边,逃避总不是个办法。
“你这次发情期能在人类这里躲风头,那下次呢?下下次呢?”
“一年两次发情期,你不能躲一辈子吧?”
确实躲不过一辈子,但他这时候不躲着,不装傻充愣,还能怎么办呢?
难不成,凯撒真愿意跟他在一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