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德恹恹地:“嗷呜…”
不去。
天气太热,一向精力旺盛的小狗这会儿连叫声都有气无力的。
偏偏作为一只狗,克劳德身上还没有汗腺,只能依靠舌头散热。
得亏他之前跟凯撒赌气的时候拔了自己不少毛,因祸得福,否则现在还不知道要热成什么样呢。
以小狗浅薄的意识与知识,克劳德只能尽量将自己摊开纳凉,这块地趴熟了,就换块地趴。
真的好热哦。
克劳德感觉自己快要被晒化了,如果继续在这儿躺上一阵,再过不久,他应该就会在草原上气化蒸发了。
凯撒巡查完领地回来,就看见他呆呆傻傻的小狗趴在洞口。因为年龄幼小,皮毛厚重,克劳德的腿又不够长,看起来反倒像只蜷蠕在那里的猪猪虫。
美洲豹远远看着自家那滩狗狗酱,难免觉得好笑。
夏日的酷热太难熬,克劳德困倦又疲惫地打了个哈欠。尽管他一整天都没怎么动弹。
风吹过来,小狗耸了耸湿润的鼻尖,嗅到一丝熟悉的气味。
是凯撒。
野外的动物们由于常年的生存需求,练就了一身流畅而结实的线条。克劳德勉强抬起脑袋,蹭了蹭美洲豹健硕有力的臂膀。
感觉小狗无精打采的,凯撒低头舔了舔他的眼睑:“不舒服?”
克劳德:“嗷呜…”
麻麻,我好热。
狗崽这身毛,凯撒舔过不止一回,对他身上那层厚重感深有体会。
也难怪小狗没什么精神。
荒郊野岭可没有空调风扇冰淇淋,这里唯一能降温的,就只有水。
凯撒想了想,决定最近把幼崽迁回他以前休憩的那棵棕榈树。怕小狗无聊,雄性美洲豹还特许了黛绮丝的崽子们进入他的领地。
来到水边的克劳德只花了半天,就元气满满地复活过来。
由于是头一次被黛绮丝带出远门,小美洲豹们表现得也很激动。
几个孩子在水岸边你追我赶,小黑斑爪欠从身后突袭了大卫一下,大卫当即不服,追着小黑斑扑过去。两只幼崽抱着滚作一团,妹妹跟克劳德则兴奋地追在他们身后,玩得不亦乐乎。
对于野生动物来说,打闹本是寻常事,而他们也会在玩耍中修习生存本能。猫科动物对此更有自己的一套技巧——
从身后飞扑,搂住对方的脖子,旋转一周,最后将猎物抱摔在地。
这种屡试不爽的捕猎方式就是在玩耍中逐日熟练、完善的。
然而美洲豹们考量不到的是,克劳德不是猫科动物,并不能条件反射出这种举动。
比起美洲豹幼崽,身为小狗的克劳德总是表现得略显笨拙。自然而然,他也就成为了同伴里经常被扑的那一个。
小黑斑老跟着弟弟妹妹出其不意地揪着克劳德打闹,把克劳德当作猎物,又抓又咬。
于是这天,凯撒给幼崽舔毛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克劳德后颈的新伤。
那撮毛已经掉了,鱼肚白的皮肤将血色的伤口显得格外扎眼。
凯撒用下巴蹭了蹭狗崽的脑袋,奇怪地问他:“你的后颈是怎么回事?”
“嗷呜?”
克劳德被舔得太开心。他仰着肚皮,兴奋地摇着小短尾巴,只想让凯撒继续,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后颈。
不过克劳德不应也没关系,因为凯撒已经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了。
还能是怎么回事?
这后颈皮上的伤,总不可能是克劳德自己咬的。
凯撒骤然明白过来,脸色一沉:“那群孩子们欺负你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