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未免说笑了,赵太傅一旦得逞,遭殃的是你梁氏,而在下不过只需再忍一时,我为世子带来情报,是我帮了你。”
萧祁看着柳砚一副伪善模样,差点一拳头直接上去,后者似乎察觉到他的不悦,随后又说道:“或者说的好听些,你我如此,不过各取所需,坐其各利,如何?”
二人说了一会儿后,一同朝衙署方向走去,还未到,便迎头撞上了风尘仆仆的李净,袖腕之上还染着血。
李净一看到柳砚,立马停下脚步,说道:“正好,我有事找你。”说完,她目光不自觉转移到一旁的萧祁身上,后者一脸吃了火药的模样,却还在强忍着。
她刚想问,就被柳砚打断:“大人找我何事?”
李净也没再多问,直接说:“你跟我来。”
她刚准备走,手腕忽然被人一把握住,男子手掌出奇的温暖,带着薄茧的摩挲感,李净一脸疑惑地回头。
萧祁拉着李净,眼中顿时没了那抹火气,他用手比量着李净手腕的粗细,弯着嘴角对李净说道:“喂,你这么瘦,不如随我入军营,保将你养的白白胖胖!”
?
李净一头雾水,搞不明白这南翊世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甩开他的手,奈何男子力大,死活甩不开,稍微一用劲便会牵扯到伤口,痛得她直冒冷汗。
忽然身子被人轻轻一拽,柳砚走过来,挡在她面前,一手握着她的手腕上方,将萧祁的手一把拿开。
“大人,走吗?”随后柳砚转过身若无其事问她道。
李净的确有事找柳砚,又对这位南翊世子感激又有愧,人家才帮了个大忙,她还未好生招待,如今又要将人晾在一边。
她实在不好意思,忙说道:“世子殿下,我且遣人请您到衙署一坐,如今确有一棘手之事,待李某处理完立马来向您请罪。”
她向箫祁行一礼,跟着柳砚一起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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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知州府的一条街道,各户铺子依旧未开张,街道四周巷子多且深,李净走了一截路,从一个街口拐进了巷子里。
柳砚跟着她身后,不清楚她究竟什么事,需要在这么深的巷子交代。
“幽州城这场战争,其中蹊跷,你是不是知晓些什么?”李净顿住脚步,直接了当开口问道。
柳砚垂眸看着面前之人,不答反问:“我应该知道什么?”
“别给我卖关子。”
李净此时目光如炬,神色完全变了,他知道她一定是已经知道了什么,正揣着答案试探他。
柳砚轻易瞒不住她,松口道:“大人想知道什么?”
李净心中愈凉,她说:“全部。”
为何赫达尔兹执意要杀了窦唯一和她,为何蛮军的将领皆知道幽州不会来援军,为何仗打到一半胜算未定,蛮军却突然撤离。
她想知道全部。
“你猜的没错,这场战争不过是个算计,蛮军并无打算真的攻打幽州。”柳砚说道,“赵太傅与蛮族勾结,联手搭了台掩耳盗铃的戏码。”
“目的是为了让你与窦唯一二人光明正大地死,避免落人口舌。”
李净问道:“因为我和大人插手了苏氏一案?”
“是。”柳砚回答地干脆。
李净不禁冷笑一声,在位高权重的赵太傅眼里,她李净算什么人物,何必大动干戈就为杀她一个小官?
“就这一个目的?”她问。
“不是。”
“那又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