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鞍哦了声:“我去开灯。”
过了半分钟,孟鞍再回来摁开关,抬头看,灯终于亮起来。
陆勘还站在梯子上,离灯很近,被顶光照着,朗眉星目,脸部轮廓流畅。
孟鞍合作过的一些艺人,拍摄时会特意要求避开这种硬光源,容易凸显五官缺陷。
他倒是很神奇地抗住了。
今晚看他看得久了,她发现他的五官单拎出来,都不属于精致漂亮挂,只是眼睛坚毅有神,因而显得整张脸英气十足,是传统意义上的那种英俊。
她多看了眼,朝他一笑:“谢谢。”
“没事。”他从梯子上下来,捡起换掉的旧灯泡。
孟鞍要接过去。
“有点脏。”他没给她,顺手收了梯子往外搬。
陆勘把旧灯泡扔进垃圾桶,去浴室洗完手出来,看了眼外头的天色。
窗外早已下成瓢泼大雨,伴随着声声闷雷和闪电。
实在不是什么好天气。
孟鞍很自然地提议,“雨太大了,等小一点再走吧。”
陆勘微抿着唇,还没说话。
孟鞍已经走去水吧台,取出一只新杯子,“喝杯咖啡?”
陆勘看着她打开了咖啡机,开始往豆仓里倒豆子,没忍住说,“大晚上喝咖啡?”
孟鞍停下,回头问,“那……喝牛奶?”
最后陆勘坐在孟鞍家沙发上,打开了一开始她递的那瓶矿泉水。
孟鞍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无所事事地看着他喝完水,又见他目光在对面墙壁上停留了一会儿。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我弹着玩的。”
她想了下,起身取了一把过来,拿给他看,“你也会尤克里里?”
陆勘没接过来,答了句,“不太会。”
孟鞍抱着琴坐下,听他这么说,扬了扬眉,“学过吗?”
他沉默了下,点了头,“学过一点。”
“自学的?”
他有片刻没说话。
就当孟鞍以为这是个不方便回答的问题,准备揭过时,他开了口,“以前我母亲学的时候,顺带教过我。”
孟鞍随口问,“那她现在还弹吗?”
他依然没有很快回答,隔了一会儿,才低声道,“她已经去世了。”
孟鞍怔了怔,“抱歉。”
陆勘转头看她一眼,“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