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简单洗漱,涂了防晒口红,画了两笔眉毛就出了门。到高铁站,在星巴克买了三明治和咖啡,迅速吃过早餐,到了发车的时间。
两个小时的路程,上午十点多,她抵达市南站。
这里到胡山镇所在县城的汽车一天两班,一趟上午十一点发车,一趟下午三点发车。
上午这趟汽车只能在西站坐,孟鞍在高铁站打了辆出租。上车发现车里烟味很重,只好开了后排两扇窗散味道,她今天穿的长裙,身上虽有外套,但也单薄,禁不起风吹。
好在,二十来分钟就到了。
上车前,她在汽车站旁边的小店买了包柠檬糖。
这趟汽车没有售票员,上车的人也不太多,位置都是随便坐。车厢里味道并不好闻,烟味、机油味、乘客带的家禽味,
各种味道混在一起……
孟鞍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发现窗户打不开,以为是坏了,又去试了另外几个。
旁边一个有点年纪的男人看着她动作,说,“这车窗户都打不开的。”
孟鞍说好吧,坐回了窗边的位置。
汽车到点发车,她给陆勘发过一条消息,说已经发车了,就关了手机。
车一路颠簸,空气很闷,孟鞍也屏着呼吸。她做节目时,条件艰苦的地方也去过,身体状态好的情况下,她并非忍受不了这些,但偏偏今天有点头疼。偶尔呼吸一口,便觉得有些反胃。
车驶上山路,转弯很多,司机却不控制速度,导致车上乘客颠来倒去,而车里的人仿佛已经习惯,没人抱怨。
孟鞍手里攥着安全带,在又一次大转弯后,忍不住捂住嘴巴干呕了一下。
她喝了一大口水,想压下去那股恶心的感觉,却仍很难受。只好靠在窗边,希望能快点下车……
十二点多,客车终于停在一个绿色站牌边,司机用方言说,“到县城的下车了。”
孟鞍扶着坐椅站起来,拖着行李箱走下车。这一站下车的只有她一个,刚呼吸上新鲜空气,客车果断关门,轰隆隆地开走了,扬起一片沙尘,孟鞍捂着口鼻避开。
正想看看这是哪儿,前方有人喊了她一声,“孟鞍!”
孟鞍抬眼,汽车刚刚开走,并不宽敞的县城小路上,前面只有陆勘一人,白衣黑裤,站在一辆军用吉普车旁,微微笑着看向她,然而下一秒,他就皱起了眉头。
陆勘提前到了站点,下车等她。中间给她发过消息,她没有回复。
也许是等待的时间有些长,也许是大半个月没见过她,刚刚看到她身影出现的那一秒,他的心不受控地提了提。
她穿一条蓝色的长裙,手里推着一个小行李箱,一出现,让这条灰扑扑的小路色彩明亮不少。
下车时她低着头,垂下的长发挡着她的侧脸,转过脸时,脸色却苍白得可以,蹙着眉,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他快步上前,从她手里接过了行李箱,伸手扶住她的手肘,“晕车了?”
孟鞍没多少力气说话,嗯了声,抓着他的胳膊,还好他身上味道很清爽。
陆勘把她带到车门边,这车门比普通车要高,他想抱她上去时,她已经自己爬了上去,偏过头很无力地对他笑了下,“酒店远不远?”
他看着她这副样子,抿了抿唇,摸了下她的头发,“不远。”
车发动上路,窗户降下一半,孟鞍靠在车椅里,从包里拿出柠檬糖,塞了一颗吃。
陆勘看她有动作,瞥了她一眼。
孟鞍也侧过头,拿着包装袋问他,“糖,吃吗?”
他单手扶着方向盘,接过来,“别说话了,先休息一下。”
十分钟后,车停在酒店的露天停车场。
陆勘带着她到前台办理入住手续,前台接待询问信息时,她发现他开了两间房。
她头还晕着,没心情说什么,从包里拿出身份证,递给前台。
拿了房卡进电梯,陆勘帮她推着行李箱,送她进了房间。
一进门,孟鞍先脱了身上的外套,又喝了口矿泉水,“我想先睡会儿。”
“好。”他指她的行李箱,“有床单被套?”
“有。”
“我开你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