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鞍看着他,“这种天容易感冒,你们不是马上要封闭训练了?你还是多注意身体。”
陆勘脸上表情不自觉地放松,“知道了。”
孟鞍才洗过澡,穿着睡裙,头发蓬松地披在身后,也微微笑着看他,通过一块小小的屏幕互相看着彼此。
静了静,陆勘喊她一声,“鞍鞍。”
孟鞍嗯了声。
“这段时间不能给你打电话了。”
孟鞍点头,“我知道啊。”她把手机放到近前,语气平淡地说,“你专心训练,我这段时间要筹备工作室。”
陆勘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眼神在灯下很亮。
室内窗户没关严实,到了晚上风有些凉,孟鞍看着屏幕里的男人,忽然就有些想念他的温度,脑海里自然而然浮现出前些日子,两人在一起的亲吻拥抱。她把碎发别去耳后,慢悠悠开口,“我买了几套新内衣。”
陆勘一愣,清咳一声,没言语。
孟鞍手托着脸,盯着屏幕也不说话,只轻轻嗯了声,尾音上扬。
她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脸上表情被灯光照得有些柔媚,陆勘一时心里也有些异样,无奈笑笑,低声说,“别闹了。”
“想不想我?”
陆勘点头。
孟鞍笑起来,笑过之后,心脏又跟着怦怦跳了两下,看着他轻声说,“等你。”
打完视频,孟鞍去把家里窗户关小了些,看着窗外的深夜,她心里还是有些怅然,也有些甜蜜。
又带着复杂的情绪入睡,孟鞍第二天请了人吃饭聊工作室的事。
之后满城看合适的场地,找人谈合作,期间又飞了趟广州参加影展,四处奔波,这些天只有晚上独自入睡时,她才会想起自己在等待。
深秋已至,天气越来越冷,街边落了满地的银杏。某天傍晚,天将黑未黑,孟鞍开车回家,路上看见街道上成片的金黄,刹是美好,她在路边停了几分钟车,拍下照片第一时间想分享给陆勘。
不知道他那里有没有银杏,他有没有看见秋天的落叶。
四季如春的西南。
夜色下,刚刚结束水上训练的一队人马在丛林里行军回驻扎地。
汗水和泥水混在迷彩上,腰部以下全部湿透,背上行囊像有千钧重,植物气味混合着湿热空气,闷热得让人仿佛透不过气,所有人都精疲力尽,等待短暂的休憩。
密密麻麻的草丛里,众人步伐迅速地踩过,远处山影连绵,似乎跋涉不尽。
“这山窝里还有花开得这么好。”队伍里忽有人低道。
众人闻声望去,不知名的紫色野花在丛中盛放。
陆勘多看几眼,旁边李驰问,“这花你认识?”
“像喉毛花。”
“你真认识?”
陆勘说:“植物园看过简介。”
李驰听了不以为意,“管它是什么花,我只想好好睡一觉。”
夜色深重,终于回到营地,痛痛快快地洗上澡,睡到半夜,帐篷外有声响,陆勘和李驰警觉醒来,出了帐篷,褚柯神情严肃地看着他们,“跟我来。”
两人定了定神,跟了上去。
夜半时分的临时指挥所灯火通明,一进去,两个穿着武警军装的高大男人站起来,他们身后,参谋长立在一幅军事地形图前。
队里另有三人随后赶来,两个小队长和一个爆破手。
褚柯依旧严肃,接下来的谈话符合陆勘和李驰的预感。
两天前,相隔不远的边境小城上,有团伙恶意制造了一起暴恐事件,在人群密集区持刀伤人,造成数人伤亡。
当地警方在现场与其交战,抓获三人,击毙一人,还有四人持枪打伤两名特警后逃窜。
抓获的嫌疑人起先不交代。
连夜审讯后,有人吐口,逃走四人中有一名外籍偷渡客,平时伪装成新疆人,讲维语,受过训,单兵作战能力很强,还有一人会缅语,负责与边境“蛇头”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