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漪压去眼眶里泛动的酸楚,语调似喃似嗔:“你讲得好深奥,我是俗人,听不明白呀。”
相距愈短,她显出醉态的眼神,那缕袅绕而来的清甜果香,近在咫尺避无可避,肆扰着心神。
心里的警戒线一再提醒他,不能再任由这界限继续错乱下去。
然而,他欲抬又止的手再一次被温热的液体打湿。灯辉下,靳向东眸色深了:“真醉了?”
迟漪装作没有看见那抹暗色,依赖着他,又问:“可是,假设是你呢?你又会怎么选择呢?”
靳向东平时是极度洁净的人,手指屡屡沾上的湿潮感让他不太适应。那张清俊端然的面庞,不将喜怒形于色,丝毫无法窥t?探其,沉沉目光凝注她片晌,气定神闲道:“那要看向我袭来的风浪是什么。”
视线交汇几秒,他的目光有一种无形侵略性,融进空气里织起一张蛛网,正往下企图捕猎。
心乱意动里,迟漪清白的面容匀上一丝红,视线划过他滚动的喉间,那里有一颗很小的痣。已不是第一次发现。
却是鬼迷心窍,心有所引。
她很想吻一吻。
贪念既生,‘啪’一声,有弦自胸臆间崩断四裂,也一并断了她犹怯的念,至于高悬的理智,暂交贪欲把控吧。
倏地,靳向东双眸微震,颈项间有一阵湿热香风扑面而来,他屏息凝神,那湿软覆上来是极轻柔的,剪裁精良的西裤下方肌肉紧绷而贲,张。
迟漪紧闭浓密的睫,唇舌沿附而上,青涩地唅弄着那脖间硬凸。
第16章16#咬我这件事该怎么算
四下阒然,偏厅至岛台这一片光线浊暗。
女孩身上的甜果香占据着所有感官,靳向东喉间僵硬到发紧,热燥腾腾延展直下腹,整洁衣裤包,裹着的肌肉群偾兴至震颤。
他是在商场上杀伐果断,游刃有余的人,凡事皆是气定神闲,泯然于下的姿态,却也无法在这样直白猛烈的进攻下全身而退。
少女柔软潮热的唇,生涩地唅吮,是那样毫无章法地攫住呼吸。
而由她轻易掠走的,还有一份靳向东时刻保持着的清醒和理智,一并吞没在那朱唇糯齿中。
靳向东暗嘶一声,最后在濒临失控前长指扣紧少女的软腮,指节曲动抵上她湿濡牙齿,掰开,玉质扇骨的手指沾了黏湿,靳向东用干燥洁净的虎口钳住她精巧的下颚,将那张白瓷般的脸庞抬起来。
交织的热息与衣料碰触的窸窣声在极静夜色里,无限放大听觉。
靳向东微低目光,灯影投射着把少女那双桃叶形的眼睛照得水盈盈,瞳孔是失焦的,象征着她的不清醒。
一切都只是受了酒精蛊惑。
靳向东如此劝诫自己,将人折抱到冰凉的瓷面岛台,衣料薄如纸张,陡然的冷意让迟漪在他怀里轻微地打了个激灵,眉心蹙紧。
她埋怨:“大哥,好冻啊……”
装嗲不管用,靳向东态度冷然,倾身,沾着她湿濡津液的长指稍用力再度捏住她双腮,迫使她露出刚才行凶的齿,另一只手桎梏在她腰侧往下摁牢,略带惩戒的要她往下坐实,透彻的凉方能让她清醒几分。
“还知道我是你大哥。”
从没听过他这样严肃的语气,那张清俊儒雅的面容,也冷酷到有些凶。迟漪眨了下睫毛,委屈顷刻溢漫眼仁里,她小心翼翼去戳他那件泛起褶痕的衬衫领口,指尖悬落在领口皮肤下方一毫,这样的动作却比直面触碰更有挑逗性质。
迟漪轻喃一声:“大哥,痛……”
目光轻撞上,靳向东居高临下看着她,呼吸慢了半拍。时间停滞良久,男人恢复淡定,松了手拢过她乌绸似的发,继而审量她。
雾朦朦的眼神不假,双腮泛起潮红不假,受过委屈的痕迹不假,桌上空了的威士忌酒瓶也不假。
她只是有些醉,失去一部分往日的警醒与神志,所以才敢逾规越矩,肆意妄为。
而他确认,自己是冷静理性的人。
靳向东解开对她的桎梏,往后退半步,空出一段罅隙,眉眼冷峻说:“不早了,回房休息。明天送你回香港。”
彼此紧密的热息倏然疏散,迟漪懵然点头,声音很软:“好喔。”
她稍作娴静淑女时便能显得很乖。
女孩摇摇晃晃从岛台离开,男人旋过身,伸手虎口摩挲着桌上那只玻璃杯边沿,皮肤严密贴合在她唇齿碰过的位置,再次沾上了湿润。
迟漪根本没醉,辗转难眠整夜,唯恐东窗事发,第二日面对他的清算,想了又想决定提前跑路回了香港。
次日清晨,靳向东敲门得不到回应,等许久开门才知人跑了,男人倚在门前想一想深觉这本来也该是她能做出来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