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间那点烟早燃尽落在地板上,缠着烟丝气的大掌抚上去,揉捏力重,他吻得深一阵,堵着喉舌,口齿分泌出津液在清白月色里晶莹剔透。
都做到这一步了,迟漪鼓足勇气,问他:“哥哥,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否则,这么多回,为什么还是停在这一步呢?
摇摇晃晃的夜,她喘息急促着,身前吃得一痛,迷濛地听见男人喑哑异常的音色同她说:“没打算在这里,所以也没准备。”
“毕竟是第一次,想着等我们回去再好好对待。”
“第一次吗?”话刚出口,唇上便被他长指摁住,迟漪被他的举动逗笑,藏在阴影里的结痂膝盖都蹭动得发疼,脆生生笑过一阵后,她拂开男人的手指,弯月般的眼睛满是天真的疑惑,慢悠悠问:“大哥……居然还有这种情结吗?”
“小姐,现在不是讨论姿势情结爱好的好时间。”男人无奈瞥她一眼,伸手不再顾忌地教她去握,堪堪只能圈住一半,已教她无法想像如何才够契合。
他慢条斯理地停顿一息,这事上,男人也要拥有绝对的强势与掌控权,极具压迫的目光游离在她脸颊,同她商量道:“你真想在这种环境里试一下,我也可以配合。”
“张开。”
绝对命令的口吻。
迟漪想到那庞大的阴影体,心脏猛地颤一下,细若蚊呐地投降:“我不敢了,哥哥……”
后半夜,清理狼藉过后,仍旧能听见门窗外响的风,伴着动物窸窣的声音,屋里那些潮热气味弥散,充盈着柠檬的洁净香气。
迟漪到底是受了点惩罚,磨得靡红一片,如一尾涸水的漂亮金鱼,她闭眼去抿他递过来的一杯满满当当的水。
纱帘拉紧,她却无比清楚,窗外是何其的明亮月色,星罗棋布点t?亮了那片深灰天幕,照了一地清白的光。
靳向东就着她剩下的半杯水饮尽,躺在了她身边,从背后轻环住她,相依而眠。
同他在一起,总要频频失控,痴缠缱绻着胡作非为好几场。
令人于沉溺中去想,爱的前身,是否建立在对彼此无休无止的贪婪情。欲里
手背压在脸颊下,一双黑亮瞳仁忽闪忽闪,迟漪视线放在微微晃荡的幔帘上,今夜掀过,即将是崭新的一日,能覆盖掉前夜情中沉沦,而在此之前,余温犹热。
迟漪微微阖着眼帘,浓长睫毛跟着垂下,投一层淡淡的阴影。
她突然说:“其实,我逃学了。”
靳向东‘嗯’了一声,不急不缓回:“终于肯主动同我说一回。”
她唇角翘起,有些发苦:“你原来知道……”
“想见一个我,倒也不至于令你能不辞辛苦地过来,想来是遇见什么不高兴的事了。”
迟漪脸颊蹭了蹭他掌心,疑惑了声:“大哥既然什么都能猜准,我还以为,你也会像小说电视里的霸总一样,问我受谁欺负了,然后‘天、凉、王、破’呢。”
“抱歉,现在是法治文明社会。很失望吗?”
她挑眉:“少少失望。”
“迟漪,先前没同你说到这一层是我疏忽。”靳向东的声音变得严肃正色起来,“我把我的心意同你讲明了,很多你的事,我可以通过别的方式知道,或是推测出来,但我并不想这样做,这样会剥夺你是否想要倾诉的权利,我想等你愿意告诉,需要我的帮助,或是安慰。”
话题引到这,靳向东手掌探下去,指腹轻轻触碰到她一直以来隐藏起来的伤口边缘,感受到她瑟缩的反应强烈,心脏发沉得厉害,影响了他的声息:“只有你愿意说,那么一切才会有意义。明唔明?”
他讲得语重心长,似谆谆教导的长者般引导着她——他要她的坦诚,哪怕一分。
迟漪听话地点点头,笑说:“大哥变得好严肃喔。”
“想要你把这些话认认真真听到心里去,只能采取这种措施。”靳向东缓着气息,手臂把人抱得更紧了些,话音里多了点无奈纵容:“告诉我,你现在想说什么?”
他总能这般敏锐,洞悉人心。
迟漪这次想用最诙谐温和的方式同他告别,回巴黎意味着什么,她隐有猜测,可怎么办呢?与外界断连的这几十个小时里,她无法准确得知是否有变故,而目前迟曼君在这期间得知自己的‘威胁失效’又会生出怎样的怒火来对她?
她只是一个小女孩,想要抵抗一切,也要讲究对的方式方法,曾经那些想要借他之手的想法,都在也可能会因此伤害到他的这项隐患里,犹豫停顿了。
他要的坦诚,可否再多等她一阵呢?
迟漪忍住喉咙的灼痛,故作轻松地说:“喺要返去巴黎读书啦。不然,到时我是真毕不了业,以后拿不到文凭,连东寰的保洁阿嬷都不如呢,冇前程喽。”
靳向东听得失笑一阵:“哪有这么夸张,再不成,还有我给你开后门。”
“就这么夸张!是大哥身居高位,不懂得民间疾苦嘛。”
刻意忽略他的后半句,靳向东偏了下巴,亲一亲她头发,默一默,又问:“打算什么时候走?我提前安排私人机给你,返程时间长,你能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