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愿的身体还是经受不住京城的干燥,刚从餐厅出来就流起了鼻血。
鼻血顺着她的人中,流过她的嘴唇和下巴往下滴,事出突然,大家都没反应过来,她也愣了下再往旁边走一截,免得把人家餐厅门口搞脏。
“你先别回去了,尤愿。”山黛递纸巾过去,懒得喊人“尤小姐”了,担心地道,“等好点了再回。”
尤愿捏着鼻翼头部前倾,她擦着下巴上的血,一阵无语,早上醒来擤鼻涕发现有血她就查过流鼻血的注意事项。
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栾明穗在一旁听见山黛的话,皱纹仿佛都在诉说着担心,问:“山老师你家里有冰块和棉花吗?”
“有。”
山黛看着尤愿这副模样叹口气:“别犹豫了,回我那处理下。”
“谢谢。”尤愿艰难张唇。
栾明穗她们三人先回去,她一个人跟着山黛再次回到大平层,她拿着夹着冰块的毛巾敷着鼻子,帮助鼻腔血管收缩。
等觉得鼻血停了,才进洗手间处理下半张脸。
照镜子时她被自己吓一跳,鼻子以下部分的血迹都凝住了,整个人看上去脏兮兮的,像是在演什么灾难片。
处理好回到客厅,尤愿都不敢用力呼吸。
她轻咳一声,说:“给你添麻烦了,山老师。”
“这有什么。”山黛自然而然地道,“凌霜也流过鼻血,我可太有经验了,不过你叫我山黛就好了,不用那么生疏。”
尤愿点头,看了一圈又道:“我等下就先回去,明天下午活动结束以后我联系你。”
“再待会儿吧。”山黛递给她一支游戏手柄,口吻带着威胁地道,“不然我把你流鼻血的事情告诉凌霜。”
尤愿挑眉:“可以跟她说,没关系,我巴不得让她知道呢。”
山黛立马换了模样,眼巴巴地道:“陪我玩游戏,求你。”
尤愿:“……”
这人游戏瘾怎么这么大,难怪粉丝让她少玩游戏。
但电视机很大,玩游戏很畅快。
尤愿了解规则以后操作得很灵活,只是一边玩一边忍不住想,上次郁凌霜来到这里那天也是跟山黛玩的这个游戏吗?
好一会儿后,她眨了眨眼,问起有关郁凌霜在京城时的生活:“小霜流鼻血的次数很多?”
“不算多,但比我多。”
山黛抽空回答问题,又问:“你知道我跟她怎么认识的吗?我觉得她肯定没跟你讲。”
“一场比赛。”她记得郁凌霜当初没说完的话。
山黛摇头:“是那场比赛结束之后,学院请我们吃饭,我跟她其实离挺远,她人比较安静,看起来也不好接近。”她细细回忆着,“那天她拿了第一名,学院那些人要她喝酒,她就多少喝了点,但我酒精过敏诶,那些死人居然也要我喝,我说我不喝,这些人还想灌我,结果她比我先发火,说自己已经录了视频,再这样下去她不介意发到网上。
“我觉得她挺仗义,后来就主动找她了。饭局结束才知道她当时在发低烧,给我吓死。”
尤愿听着这些,都忘记了怎么按手柄。
那一年的郁凌霜19岁,来到这座陌生城市的第二年。
郁凌霜前阵子给她看的那些消息里,只捡了过去的几个片段说明,像这样的“小事情”只字不提。
可这样的“小事情”就听得尤愿心里不是滋味。
山黛见屏幕里她操控的小人物没再前进,转过头去看她,问:“你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没有。”尤愿放下手柄,绽出一个笑容,“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明晚我请你吃饭。”
“不用,陪我玩游戏就行。”
尤愿一愣,应下来:“好。”
她其实还有很多问题想问,只是心口有石头压着,怎么都问不出口。
……
夜间十点半,尤愿回到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