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溪没有注意到谷雨的打量,看完信后,她的脸色一点儿变化都没有。袁博文的决定跟她料想的一样。
念荟端来了瓜果,问起了的湖州的事情。
谷雨回过头:“那里什么都没有!跟郴州这里完全不能比!”
念荟这段时间一心钻研着纺纱织布:“布庄也没有吗?”
谷雨笑了:“这个倒是有,但只有一两还家开着门,也没见过有什么人光顾。”
跟郴州城里完全是两种情况。湖州主要的街道上都没有什么人,到处破破烂烂。郴州这里人肩接踵,叫卖声此起彼伏,分外热闹。
“城东那边在干什么?我进城的时候看到那边都围了起来!”
念荟看了谢云溪一眼,没有回答。沈悦兰正逗着袁淮安。胡冬梅和叶淑婉也在忙自己的事情。但刚才她们都分明竖着耳朵在听。
谷雨心里奇怪。
这是都知道,但是不说?
谢云溪收起了信:“那边准备建厂。”
谷雨愣了愣:“建厂?什么建厂?”
念荟见谢云溪说了,也不再隐瞒,笑着说:“建棉纺厂。咱们庄子里的棉花要摘了,枫叶巷织坊那边太小了,要扩大规模。”
谷雨也笑了起来。棉布可是好东西,整个北地都在说,价格公道,耐磨耐穿。原本他们就靠这个赚了不少钱,现在棉花有了,织坊也要扩大。这是大大的好事。
“这次打湖州,伤亡情况怎么样?”谢云溪问。
谷雨连忙收了笑:“老爷说还好。陆将军他们是湖州本地人,这次出了大力。”
湖州陆将军,想必就是陆沉。谷雨没有提到袁博文是否受伤,谢云溪也就放心了。战场上的事情她不懂,唯有后勤救护上面能出点力。
谷雨小心翼翼看了谢云溪一眼,舔着笑脸过来:“老爷让夫人写封回信。”
谢云溪愣了愣。这天晚上就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写在了信里,让谷雨带了过去。
第二天,她就让人收拾了一个院子出来,准备安置湖溪齐王府带过来的那些女人们。
既然要稳住齐王府的人,那面子上的功就要做好。那些美人们也是礼物之一,不能区别对待,光收物不收人。
袁博文不在府里,府里又到处都是监控器,把美人收在府里,既能让齐王府的人安心,也不怕她们搞什么幺蛾子。
*
自从那天目睹了枪战的场景后,袁淼就失眠了,她也察觉到自己的精神状态有些不对,便约了心理医生定期看诊。
这天,又到了约定看诊的时间。袁淼来到了医院,才从车里出来,就有人冲了过来。
张青云眼疾手快,一把袁淼护到了身后,其他保镖没等来人靠近就迅速拿下了。
那人年纪不小,身形干瘦,脸色焦黄,被反剪了双手压在地上,依旧恶狠狠看着袁淼,一副恨之入骨的样子。
袁淼皱了皱眉,认出他是徐清阳的父亲徐海山。他想杀她,地上的尖刀就是他刚才的凶器。
袁淼对沈若君说:“报警!”她给了张青云一个眼色,把这件事情交给了他处理。
到了心理诊室,睡了一觉后,袁淼觉得精神好些了,出去后看到了宋颜。
“你怎么来了?”
宋颜笑着说:“我刚问了医生,她说你的情况恢复得很快!”
袁淼不置可否,好不好她心里有数,徐清阳的事情给她带来的影响并不止精神上的这些,也让她对一些事情望而生怯。
从心理诊室出来,沈若君就把手机教还给了袁淼。张青云打了几个电话过来。宋颜在旁边,袁淼不想打回去。
回到办公室后,她才联系张青云。徐海山被拘留了,交待了事情经过。
接到徐清阳出事的消息后,徐海山和舒玉琴就从新江市赶过来了,但曾嘉宝拒绝跟他们见面。他们想见孙子,在曾家附近守了几天,却被告知是徐清阳是她害死的。
挂了电话,袁淼默默看了一会窗外。
居高临下,大半魔都尽在眼里。
徐清阳的路不是她造成的,但他终究在危机时刻拉了她一把。
袁淼来到了警局,看到了徐清阳的母亲舒玉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