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我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的，只记得进家门的时候看到的一地凌乱。
柜子被推到在地上，玻璃制品被砸碎，脚下都没有落脚的地方。
妈妈坐在满是玻璃碎片的地上，手背上有一些细碎的伤痕，还在流着血，是被玻璃割伤的。
她的眼睛血红，头发散乱披在肩上，见我进来也不说话，直愣愣地看着我。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妈妈。
我有些害怕，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
看到我的反应，妈妈却是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
“昔昔，回来了啊。”
她朝我招手，“过来，到妈妈这来。”
我到沙发边上放下书包，慢慢靠近她。
她轻揉地抚摸我的脸，声音哽咽，却十分柔和，
“昔昔，是妈妈对不起你，不要被我困住。”
“那是妈妈的人生，和你没有关系，你要努力读书，考一个好大学。”
我的肩膀一片潮湿，是她留下的眼泪。
我点点头，带着些许稚气，眼里泛着细碎的光，答应她，
“妈妈，我会好好生活的，你也要好好活下去。”
“我现在是班级第二名，老师说只要一直保持，就能考上985呢！”
17
可我从没有想到这是我和妈妈见的最后一面。
第二天，我回到家的时候，看到她满身是血躺在浴缸里。
殷红的鲜血染红了满池浴缸，视觉上强烈地冲击着我的大脑。
整个世界好像静了一瞬。
我扑上前，摇晃着她的身体，大声喊着，
“妈妈，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