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罢将对方落在自己脖颈间,搔得痒嗖嗖的发丝拂去,复又问,“不合你意?”
苏棠见状笑盈盈地故意拾起发丝去挠萧景榕,“倒也不是,臣妾身边不缺人,总不能让她来做个二等宫女,她父亲不是六品官吗?”
“在掖庭给她安个女官职位亦可。”
苏棠听出萧景榕的意思是让她把小满发展成自己在掖庭的亲信。
既然萧景榕都说小满家世清白,苏棠的对她的戒备倒是消去大半,不过她不认为该把人留在掖庭。
“小满心性单纯,掖庭毕竟藏污纳垢,她不见得能适应,六尚虽说也并非纤尘不染之地,至少明面上能好不少。”
她要壮大势力是一回事,但不能剥夺别人生存的意趣。
小满明显十分害怕掖庭这种地方,把她放进去未免太不厚道。
萧景榕闻言似是想到什么,微微颔首,“也好。”
随后眸光一暗,抓住自己身前不安分的手。
苏棠这才注意到她本只打算作乱一瞬就收住的手,因为说话太入神,一直在拿头发挠对方。
“臣妾知错。”苏棠立马服软。
“损伤龙体,论罪当……”
苏棠见对方得理不饶人,有意夸大其词,赶忙用唇轻触自己适才拿头发碰过的地方,“皇上,这样可好些?”
颈间是致命之处,对萧景榕这等战场下来的人而言更是格外敏感,他喉结急颤,将人拦腰放在自己身上。
……
楚禾离开何府后,何长意又连着去客栈找了她好几回。
“阿禾,万事都可以商量着解决,你我夫妻一场,何至于如此?”
楚禾从何府出来之后反而冷静不少,目光清明地看向何长意,“我想得很清楚,并非一时冲动。我不希望柳姑娘因我受伤,还要屈我之下做妾。
而且此事发展到如今的地步,我回何府也难有容身之处。你爹娘、包括伴你长大的李妈妈都不会再接受我,我的存在只会让你为难。”
何长意自然明白让楚禾回去将会面对什么,但他不愿轻易放弃二人之间的感情。
再者他知道自己的妻子没有别的亲人,一个和离过的女子孤身在外,必定不会轻松。
“我会和你一同面对,事情并非已经走入绝境。”何长意又说出了曾和楚禾说过一次的话。
他定定地看着楚禾,企图说服她。
楚禾却只垂眸摇头,“我心意已决,你不必再劝我。夜深了,回吧。”
何长意到底是个男人,被三番五次地驱逐,也不愿舍弃颜面再纠缠。
岂料他刚赶回何府便被人截住带到了议事厅。
一进去,何父何母坐在主位上,脸色十分难看。
何父开口便是嘲讽,“你如此殷切去找她,可有什么用?也不嫌丢人。”
何长意低头不语。
何母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语气还算平和,“你珍惜发妻,这是好事,所以你要去找楚氏,我和你爹都未拦你,结果如何你也看到了。
你可曾想过,她若真对这个家有一丝眷恋珍惜,对你这个丈夫有半分体贴,此事何至于闹到今日这般?”
何长意张嘴想为楚禾辩驳两句,何母却没给他开口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