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上次喷她一脸口水,这崽子睁着大眼睛装无辜,又能把他怎么办呢?
“阿娘~”小崽子抱着她的腿就开始撒娇。
苏棠邪魅一笑。
蘸起软榻上的芋泥抹在小崽子脸上。
“阿娘,呜哇哇……”萧韶鄞果然瘪着嘴哭起来。
没错,这崽子有洁癖。
大概是之前皇后养他的时候怕他生病,所以一点儿脏污都不让他沾。
因此他习惯了一尘不染的环境,哪怕衣服上稍微有不干净的地方都哭着要换,更别提身体上有脏东西。
“阿娘坏~”姩姩赶忙过来拿起小手帕给她弟弟擦脸。
沉鹭也赶忙凑过来替他清理发丝上沾到的一点儿,“娘娘也真是的,您说您逗二皇子做什么?”
苏棠蚌住了。
他就是一腹黑狗崽子啊?你们看不出来吗?
怎么还成她的错了?
时鸢也连忙叫人准备热水和换洗的衣物给力宝清理。
好似满屋子都是真心照顾孩子的,就她一个只会逗孩子玩的后娘。
好好好,苏棠表示她就喜欢当坏人。
果断在三个崽一人脸上掐一把,当三人鼓着脸看她的时候,她功成身退坐到椅子上看书。
“你对孩子也是这样蔫儿坏的?”萧景榕从外面进来,正巧把这一幕尽收眼底。
苏棠放下书册起身行礼,不服道:“皇上怎能说‘也’?嫔妾最是纯良不过的了。”
萧景榕把洗香香的力宝抱起来颠了颠,“又沉了些。”
“可不是?嫔妾都不爱抱他,累手。”苏棠坐回椅子上,又翻一页书。
萧景榕略感诧异。
后宫的女人皆是把孩子看得比命还重,白淑妃生了二公主之后,每次他去都恨不得把二公主的日常琐碎事无巨细地讲给他听,尤其是新学的东西。
眼前人倒好像真很少念叨过这些。
不过要说她不疼孩子,却也不是。不光姩姩养得活泼灵动,吉羊到就日宫这么久也从未出现过任何差错。
“爹爹……父皇。”姩姩凑到萧景榕身边,刚出口的称呼又改了。
萧景榕抬眸问苏棠,“你教她的?”
苏棠颔首,“她再过几月得去听学,若是当着外人面那样叫难免惹人诟病,嫔妾当以皇上和姩姩的声誉为重。”
萧景榕自然更喜欢女儿甜甜地叫自己“爹爹”。
但转念一想姩姩作为长公主,的确需克己复礼,表率人前。
眼前人比他想象中还要明辨是非。
他欣赏她这般清醒的头脑,又忽觉想破坏这份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