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本想拒绝,可多耽搁一天就多一分风险,而且对方脸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坏心眼子。
于是她收回刚要脱口而出的“不必”,改口道:“那就有劳了。”
然而苏棠还是把人心想得太美好了,当然也不排除是萧景榕不想见她。
她在外面站了将近一刻钟,累得腰酸腿软却不见有人出来通传。
苏棠暗骂自己一万遍,怎么这都能信?她们可是赤裸裸的竞争关系啊。
一定是因为她关心则乱,不是因为她傻。
但她现在走也不是,万一萧景榕真要传召她又不在,那不成欺君了吗?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杀头的事还是不要赌比较好。
苏棠只得认命等到里面的烛火暗下来。
“娘娘请回吧,皇上已经歇息了。”李培顺从里面出来告知苏棠。
苏棠悄悄挪动站僵的脚,“有劳李公公。”
一晚上的冷风倒是给她吹清醒了。
她这么贸然去问,哪能有什么结果,萧景榕问她消息从哪儿来的她又怎么解释?被查出来反倒容易把杏子的姑母拖下水。
苏棠正为这事发愁,姩姩第二日便主动提起太后给她看了一个小哥哥的画像,还问她喜不喜欢。
“阿娘教过不能随便对陌生人说喜欢,姩姩自然答不喜欢。”
“那你皇祖母怎么说?”
“她说姩姩不喜欢,那便罢了。”
苏棠松了一口气,看样子太后只是相看相看罢了,倒不是急着定亲,“以后皇祖母问你,都要这样答知道吗?将来皇祖母问你愿不愿意嫁人,你就说想一直陪在皇祖母身边。”
苏棠之前就跟姩姩解释过什么叫做结婚嫁人,所以这娃很干脆地点头,“姩姩知道。”
苏棠其实不想刻意教孩子说好话讨好人,但形势所逼,只能妥协。
本来以为这事就算完了,没曾想第二日请完安苏棠便被江美人在人少的地方拦下。
“昨夜皇上心情不好,妾身实在没找到机会开口,请娘娘恕罪。”江美人给苏棠行了大礼。
真诚的模样让苏棠差点都信了。
她嗤笑一声,纵横江湖这么多年,还能被绿茶给摆了一道,她都想给自己两巴掌。
“你既自觉有罪,就在这儿跪一个时辰吧。”
她位份在这儿摆着,不如现在先爽一把。只要萧景榕没有色令智昏,按照宫规她顶多被关禁闭罚俸禄,也没什么大不了。
要是这江美人真是萧景榕的心头好,她早死晚死都得死,不差这一会儿。
江美人身后的宫人流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想说什么却在江美人的眼神示意下住了嘴。
“是。”江美人连丝毫不甘都未表现出来,直直跪下。
只不过挺起的脊背把苏棠衬得像个彻头彻尾的恶人。
新宠江美人被宁昭容无脑罚跪的消息很快传遍后宫。
“娘娘,江美人被宁昭容罚跪,咱们要不要……”荷露将这事报给皇后。
皇后语气平淡,“把此事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其余的咱们不必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