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爷和杨光帮忙抬起担架,正?进大厅,赵客办完事回来了。
舅妈本?来都不叫唤了,这一见到赵客,知道他?和梁程关?系要好?,就又跟打了鸡血一样,扑上去死抓住人。
她让赵客看看梁程舅舅都成什么样子了?问梁程到底是不是人?怎么能不帮帮家?里?
这么一闹,麦小米安置好?的客人又躁动起来,那对儿情?侣也又偷录了一段视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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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个房的客人全部提前?退房了。
麦小米不敢看平台上的评价,也不用看,肯定是差评如潮。
傍晚,大家?坐在大厅里,相顾无言。
他?们现在才知道,上次舅妈单枪匹马过来的那回,梁程并没有给钱,一分?都没给。
舅妈回去后,越想越气,所以又挑了个好?时候卷土重来。
“这钱就是不能给。”麦小米说,“惯的他?们!一群讹钱的刁民!”
金爷搓搓光头?:“可那好?歹是梁程舅舅,真一点儿不管?”
麦小米冷笑:“血缘关?系是什么万。能钥匙吗?想用的时候就拿出来用,不想用的时候就一脚踢开,沾一下都嫌脏。凭什么?这年代谁善良谁就得被欺负么!”
郭姐让麦小米别激动,麦小米才不激动,她只是受不了用亲情?去道德绑架别人。
如果亲人之?间是友爱互助的,那还?好?说;可要是亲戚捅你刀子捅的最多最狠,这也要帮的话,那就是傻帽加冤大头?。
屋外寒风呼啸,浪涛声翻滚。
大家?再次进入无话可说的状态,一个个愁眉不展。
赵客和杨光带舅妈他?们去了宿舍小院,已经有好?一会儿了,估计是在谈。
陈挽青握着手?机,一直看着院门。
终于,门动了动,随即越开越大,走进来个人——梁程。
他?在山上念佛修行,又清瘦了些,得到消息,已经用了最快的速度赶回来。
麦小米一见她程哥,心疼得慌,吸吸鼻子说:“哥你回来了。”
梁程还?是带着笑脸,淡淡的,像春风化?雨一样,看的人心里都跟着平和下来。
“没事。”他?拍拍麦小米肩膀,“赵客和小光在宿舍那边了?”
金爷点头?:“你要不还?是先?别露面?等小客回来,听听什么意思。”
梁程说没必要,把行李交给麦小米,说里面有给大家?带的礼物,这次不是比干了的馒头?还?硬的绿豆饼了,是平安符,一人一个。
麦小米一听,哇地哭起来,拽着梁程,不让梁程过去受气。
但梁程躲了这些年、避了这些年,有的事你不了了,永远都过不去。
他?一身坦然?去面对,临走前?,又把目光投向陈挽青。
“方便说几句吗?”梁程问。
陈挽青说好?,两人去了前?院的香樟树下。
梁程也不整煽情?的那套,他?也没情?可整,只说:“赵客听你的,你多看着他?点儿。”
“怎么?”陈挽青皱眉,“你这是……”
梁程笑笑:“别多想。我是估摸和那一家?子有的掰扯,一时半会儿管不了民宿的事情?。赵客那脾气你也知道,护犊子护的不行。我怕他?到时候冲动。”
陈挽青放心了些:“嗯,我会盯着他?。你也别急,没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如果真是钱的事,那就给吧。”
“给钱?”梁程惊讶,“我以为你是个特别理智的人。”
陈挽青现在也没觉得自己不理智。
但来了日落海之?后,她渐渐觉得理智未必能战胜一切,算准一切,有时候感性一把,或许才是柳暗花明。
梁程去了宿舍小院。
没过多久,杨光先?回来了,再有两三个小时,赵客和梁程也一同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