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陌生电话打了进来。
程音光听声音就想起这人?是谁,很奇怪,她对孟少轶的一切都记得?很清楚——蓬松的发丝,帅气的皮靴,闪闪发亮的生命力,还有快乐跳脱的嗓音。
不过此时?,她听起来焦虑而急迫,飞快给她报了一个?酒店名和房号:“辞哥喝多了,看着不太对,不肯让我待在屋里,他叫你过来。”
程音愣了半秒,只来得?及和陈嘉棋说了句“我有急事”,便风一般跑出?门去。
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需服务管家贴身陪同,访客才能出?入其中。
管家训练有素,一路领着程音往顶楼去,心里却难免犯嘀咕——他没看出?这三人?三角,到底是哪种关系。
程音也觉得?这一幕十分荒谬。
正牌女友等在门外,焦急地前后踱步,见到她立刻迎上前:“你快进去看看,估计是喝大了,谁也不让进,我刚去敲了敲门,他把门反锁了还!”
“喝了多少?”程音问。
“我也不知道,才开宴,应该没喝多少,但看他样子挺难受的。”
程音点头,去按响了门铃。
她很担心季辞此刻已然昏迷,好在没有,门内立刻传来他低沉的声音:“谁?”
“是我。”
程音还没来得?及自报家门,房门已经开了。
季辞犯病时?,眼睛受不了光刺激,那道敞开的门缝里,现?下?黑着灯。
程音心理素质再好,也没法这样当着孟少轶的面走进季辞的酒店房间。她回头看了眼孟少轶,对方手里拿着一束芍药,有些眼熟。
下?班时?程音在电梯偶遇梁冰,曾在他手上见过这束花。
“我进去看看季总,您请稍等,”程音回忆前两次季辞药物生效的时?长,“过五分钟,我出?来汇报情况。”
她有点担心季辞,也实在不能和旁人?解释太多,只能含混其词。
“不用不用,”孟少轶连连摆手,“你来了,我也没必要等在这儿,我那边饭还没吃完呢。”
饭?什么饭?程音懵了。
孟少轶说完,还真?扭头便走,似乎完全不介意自己男朋友和女下?属之?间关系微妙。
程音懵了会儿,想起季辞此前曾说,他和孟少轶之?间并非那种关系……
难道是真?的?
念头一闪而过,此时?来不及考虑更?多,她匆忙推门进了房间——还是先让季辞把药吃了要紧。
屋里一盏灯都没亮,估计灭掉了总开关,好在窗帘都大敞着。
窗外,九点的长安街灯火通明,与淡淡春雾一起,糅成?城市的光污染,轻幽地勾勒出?房间里的陈设。
季辞就跪在了玄关处。
原本他还能站,在程音进来的瞬间,直接精神?松懈,扶着墙壁半跪了下?去。
程音在这种光源下?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循着动?静在黑暗中摸索,隔着被汗浸湿的衬衣,她一把摸到了季辞肌肉贲张的肩背。
好烫!
她立刻顺势跪在了地毯上,手沿着季辞腰侧,去找他的西装裤的口袋。如果她没记错,药就放在了口袋的夹层。
“吃过了。”季辞模糊地说了一句,随即再度咬紧牙关。